背后一边骂着顺嫔jian猾,一边又恼恨自己下手太晚,没有挣来抚育大格格的资格。
这些消息传到永寿宫里,姝菡仍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态度,甚至听得有些意兴阑珊。
皇帝想抬举谁,她左右不了,也不打算阻止。要真闹出什么专宠的传言来,那皇帝也就不是皇帝了,她也未必比现在过得舒坦,倒是汀兰背着她埋怨了几句,说顺嫔是蔫吧萝卜更辣人。
午后,姝菡照例在盥洗间用温水冲了个凉,顺便亲自给福泽洗澡。
nai妈们先头还担心主子没有伺候小孩子的经验,会让小阿哥不慎呛水,均战战兢兢在一旁看着。
福泽却出人意料格外喜欢水,自己坐在木盆里玩的不亦乐乎,倒把刚更了衣的姝菡又淋得一身水。
待好不容易把福泽拾掇清爽,又哄着睡下,姝菡不得不重新再换了衣裳,心里想的是福泽最近分量渐长,她抱一会儿已经十分吃力。
皇帝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姝菡彼时刚褪了里衣,身上的小衣也刚解了绳结。因伺候的人都被她打发出去,且没人通传,姝菡便将光滑白腻的后背悉数暴露在那人的眼前,再不见一年前凛冽的鞭痕。
皇帝最近本有些燥意,冷不防见了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顿时心火大盛,只几步到近前,不言不语将手掌覆盖上她。
姝菡虽知道不会有旁人敢放肆,但也惊吓不小,直捂着身子就躲。
一闪一避之间,两个人错开了身,姝菡也半转过来,伸手将衣架子上的一件里衣拿过来披上。
皇帝瞳孔却一缩,定格在她肩胛一个明显的旧伤口上。
姝菡趁着皇帝恍惚的时机,本已经将衣衫套好,但皇帝反而伸手又将她领口那一处拨开。
随着指腹摩挲,姝菡感觉一阵颤栗。
“皇上,不可。”她还没有那个脸皮向日宣yIn。
皇帝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声音却Yin沉得似腊月寒风:“这伤是哪来的?”
姝菡先是一愣,她以为皇帝应该知道这伤口来历的,虽然此前两个人均没有讨论过此事。
这伤,是她在承德期间,为了给彼时还是安亲王的皇帝引开兵力,听从邵缇劝说,以自己作饵,遭英亲王伏兵箭矢所伤留下的,那时因伤口太深且没有御用的生肌去疤的圣药,所以疤痕至今未消。
听口气,皇帝似乎并不知道她那次做诱饵受伤命悬一线的事。
不对,可能他以为自己一直躲在菡芳园,对其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这就说得通了。在她被邵缇接回京城后,皇帝对她受伤的事只字未提,没过问一句,姝菡还以为是因为先帝大行,他接手朝政应接不暇才多有疏忽,原来不是他没当回事儿,而是被瞒在鼓里。
不过这也说不通,她当时是只身回来的,连铃儿都没带在身边,他为何没生疑?
这些细枝末节,姝菡可以暂时不去理会,也没什么打紧。那时候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她受伤后,被同胞兄长所救并可能已经被当时的大夫识破身份,这件事,要是追查起来,免不得惊动皇帝。
姝菡犹豫了。
她应该如何作答?邵缇显然没有和皇帝说实情,她要是说了实话,一来相当于给一朝重臣穿了小鞋得罪人,二来容易让兄长的事暴露在皇帝视线之内,实在有些冒险。
可是皇帝不是容易敷衍的人。
“旧伤而已,早就不疼了,皇上无须介怀。”姝菡一边说,一边拢好衣领,背过身躲避他的视线。
皇帝见她没有说,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最后一次和姝菡赤诚相见是在他从菡芳园离开的前一夜,而再次重逢是在她被接回京。
这中间,按理说,姝菡应该躲藏在菡芳园,后来因为安全起见,被邵缇安排迁往另一处别苑……
这么说来,邵缇并没同他说实话,这个认知让他既惊且恨。
“你不想说,那朕去问邵缇。”
说完,皇帝欲转身向外去。
姝菡听他称朕,知道是触了他的逆鳞,赶忙伸手拉住他手掌。
“皇上容臣妾多说两句。”
皇帝停下脚步,转过身看她:“我想听实话,千万不要为了旁人,委屈自己。”
姝菡斟酌一番,还是决定得实话实说,她越是遮掩,就越容易引起皇帝疑心,索性坦荡一博。
“您当初从承德离开那日一早,邵先生来菡芳园见过臣妾。”
姝菡一边说,一边给皇帝倒了杯茶。
皇帝推让回去,只拉着她坐到桌边,也没有试图打断。
“邵先生当时给了臣妾两个选择。”“一是以安亲王侧福晋的身份招摇过市,引开沿途截杀的追兵,为您顺利返回京师争取一夕时间;一是继续躲在菡芳园,等您荣登大宝。”
皇帝记得,他先时让邵缇安排的“替身”成功引开了英亲王的伏击,可惜那行人不少已经身死他乡,他为此还厚赏了那两名死士和侍从的家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