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肚子陪你呢。”博明一杯酒灌下,赵程思的警告言犹在耳,赵府云殊待不得了,他从来没见过赵程思这么恐怖的样子,他向来是说到做到。
博明放下筷子,抓住云殊夹菜的手:“子同,我们回西棱好不好,再也不理旁的了。”
云殊看着博明,堂堂四品,一碰到他的事情,说话就如此幼稚。云殊淡淡一笑,收了手,放了筷,另一手紧紧握着腰间的东陵色:“文渊哥哥,云殊烂人一个,你这样不值当的,你还有大把前程,若是因为我又回头去过那山野日子,怕是我死了都不会安生的,还有赵大人和你父母。你该多想想他们。”
“你不愿吗?”博明问道。
博明从前也不是没期盼过云殊能待在他身边,可是那时候有士卿,云殊眼里心里都是他,自己对云殊也是迷迷糊糊的状态,他也从来没意识到自己会喜欢上一个男人,直到要离开,他突然觉得心中少了什么,闷地他喘不过气,才一时情不自禁,对云殊做了那样的事,到了京都,任何事情都能想到云殊,他才明明白白面对自己,如今他也贪心,希望云殊能此生与自己一处。
“并非是我不愿,是我不配,也不可以!”云殊道,手中的东陵色被他握地生温。
“哪有什么配不配,可不可以,只有你愿不愿意!”博明有些激动,起了身,坐到云殊身边,紧紧握着他那握着东陵色的拳头。
“文渊哥哥,你别这样……”云殊想抽了手,可博明并不让他如愿,云殊只得顺着眼看着地面,借以避开他那热切的目光。
博明知道他不愿,他对他的情,也不若他对他的,能相处但不能相守,相惜,士卿对他再坏,他的心里也只有士卿,但他相信这世间,时间是治疗一切的良药。
博明知道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松了手,倒了酒:“到底还是我委屈你了,来,陪我喝一杯。”
杯盏相碰,声翠如击玉,二人一饮而尽。
入喉三盏,云殊开口道:“文渊哥哥,我……我总归不能常住赵府的,这几日我知道赵将军压着火,我想回灵虚宫,在那里我心静,我也不愿你和赵将军有嫌隙,他待你那么好。”
博明盯着云殊,云殊被他看得不知所措,垂着眼盯着眼前的酒杯,手指划拉着桌案上的酒渍。
其实博明也知道,为今之计,将云殊送到灵虚宫似乎最为妥当,他想见能见,赵程思眼不见心不烦,也不会对云殊做什么。
半晌,博明才开口:“随你吧。”
一壶酒下去,二人各半,云殊脸上浮起了红云,眼里都是晶莹,不一会就决堤了。云殊起身,想到屋外走走,软绵绵的手撑着桌子,博明即刻起身扶他,二人摇摇晃晃走到廊下,博明扶着他坐稳,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云殊出乎意外地配合,青檀乖巧地站在月门处候着。
云殊靠在博明心口,望着院中的银杏,博明则低头看着他,广袖替他挡着夜风。
“文渊哥哥,对不起……”他突然紧紧抓住博明的衣襟,将头埋在博明的怀里,博明抚着他的后背:“不用道歉的,子同,你与我任何时候都不用道歉的……”
“他为什么不见我,三年了,还不够吗,为什么……我不想要从他那得到什么,我只想把东西给他……我只是……我只是……只是喜欢他!我也觉得恶心……他说的没错的。”
博明明显感到怀里的人在颤抖,在强压着哭泣。
“子同,若你想哭便哭,在我这,一切都无妨的……”博明柔声安慰,抱他的双手又紧了紧。
突然云殊的啜泣变成了轻咳。
“子同,夜凉,我们回屋可好?”
云殊摇了摇头。
博明转头盯着青檀,使了个眼色,招了招手,青檀轻溜着回了房,再出来,手里多了盏茶,和一件披风。
博明披风裹了云殊,一手端了茶,云殊却摇了摇头,青檀接过博明手里的茶,放到一旁,又退下了。
“子同,灵虚宫……待你身子好些了再去成吗?”博明道。
云殊又摇了摇头。
博明突然身子一僵,因为他怀里的云殊正紧紧地回抱着他。
“文渊哥哥,谢谢你……”云殊闷着声道。
博明暗暗一笑,酒是个好东西,让云殊的情绪都松散了,往常他绷得紧,绝对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不禁亲了亲云殊头顶,满意地望着那如水月光下满园的银杏。
这样的动作直到云殊抱他的手松开都没有改变,他知道云殊睡着了。
外头三更梆子打过,青檀终于忍不住了,悄没声地飘到博明身边,弓身低声催着:“公子,回去歇了吧,殊公子睡着了……”
博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惹得青檀转了脑袋,阵阵不悦,他这宝贝公子自己不睡竟给人当床,大公子若是知道了,云殊铁定没命!
青檀不依不饶:“公子,就寝了吧……夜深了……”
博明一个白眼,青檀噘着嘴,站在一旁,死也不走了。博明轻唤了一声:“子同?”云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