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卿金簪的事情还没着落,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什么样的机会才能把东西给他。他不在乎他的无情谩骂,乃至打他都行,可他躲着不见,却是如何都没辙。
云殊在树下喝着茶,估摸着博明也应该下朝了,让青檀将棋盘拿了出来,云殊来了之后,博明离开时会把青檀留下照顾云殊。
果然,青檀刚摆好棋盘,博明便跨入了月门,脸色却不是很好。
“文渊哥哥,怎么了?”云殊迎了上去。
“没……我先换了朝服,迟些与你说。”博明说了声,便回了房间,云殊转身替他倒好茶,扫了扫棋盘上的灰尘,博明也就出来了。
云殊见博明心事重重,将茶递给他,博明喝着茶,却始终盯着自己,云殊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转过了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突然,博明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云殊一僵,耳边博明的声音响起:“子同,你跟我一起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云殊回了神,一转身立马将赵博明推开:“你……别……”
云殊这么一来,换博明僵在了原地。三个呼吸后,博明看着怯懦又警惕的云殊:“你还想着士卿,是吗?”
一提到士卿二字,云殊的指甲又不觉要陷入手掌里。
见云殊没有反馈,博明又气又恼,快步走近他,云殊察觉,后退,直到撞到了身后的银杏树,博明已在他面前,将他死死圈住:“你答我!”
博明的压迫感太强,云殊不自觉的双手抵着他:“文渊哥哥,你别这样,你是堂堂朝廷四品大员,我只是一个烂人,我不值得你这样的,还有赵将军,你不能让他失望的……卿哥……卿哥他恨死我了……”云殊自己都不知道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为甚,云殊竟落下了眼泪。
博明稍稍找回了理智,松开了他:“子同……士卿……要成亲了。”
云殊愣愣抬头看着博明轻轻“啊?”了一声,他只觉得自己方才恍惚了,没听清。
博明长长呼出一口气,郑重道:“子同,听清楚了,士卿要成亲了,和太傅的女儿,招清小姐。”
博明知道云殊不会有什么激烈的反应,他这个人天大的事情都喜欢藏在心里,可云殊不但反应不激烈,竟还笑了,那笑脸如木刻一般毫无生气。
“子同……”博明望着他,锁紧了眉头。
“文渊哥哥,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是高兴的,他终于如愿以偿了,我是替他高兴的……他此前常说要当大官,要娶美娇娘的。”云殊脸上依旧保持这僵硬的笑容。
他越这样,博明越难受。今日下了朝,从大殿出来,见所有人围着王太傅道恭喜,站在一旁的竟是士卿,才知道王太傅招士卿为婿,他一脸的春风得意。博明剜了一眼,闪身走人。
此前云殊被从士卿府上丢出来时,他便对士卿再无好感,他虽然不知道士卿和云殊之间发生了什么,云殊不提他也不想问,可是无论如何,士卿都不应该这般对待云殊,那是曾经与自己相依为命之人。
“子同。我陪你走走好不好,你别再笑了……”博明伸手想牵他,又怕吓着他,手悬在空中,又垂了下去。
云殊收了笑意,淡淡一句:“文渊哥哥,我累了,想休息,明日吧,明日再逛……”云殊说完,径自回了屋,上了门栓。不管博明怎么唤也没再出来。
博明知道他需要静一静,终究还是在门口说了一句:“子同,我就在院中,有事你便唤我。”而后便没再烦他。
博明叫青檀将公文都搬到了院中,守着他,处理公文。
到了晚间,博明又被赵程思喊去吃饭,旁事赵程思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吃饭必须一起。
饭桌上,赵程思与博明说的也是太傅女儿和士卿的婚事,这件事整个朝野都传遍了。
“那王士卿也算与你有旧,刚得探花又即刻入了翰林,刚披上官袍竟又和太傅家攀了亲,你再看看你,成日里只知道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厮混!”赵程思边吃边训博明。他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那一套。
“兄长,子同不是乱七八糟的人!”博明回道,又往嘴里塞了口饭。
赵程思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桌上碗碟都震了震:“文渊,那东西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了,往常一把破扇子你当宝贝,我全当你一时贪玩,鬼迷心窍,胡言乱语,如今人还弄家里来,父亲与我都盼着你有朝一日能位列三公,你……你就算不想着我,你想想父亲,想想母亲!你终归还是要成亲的。”
“兄长……”博明一副与你说不明白的模样:“我不想做官,是你们逼我的,我为的就是你,还有爹娘,我不成亲,这事你们别想逼我,要娶……我就娶子同!”
只听得木头碎裂声,碗碟开花声,一瞬间餐厅汤水四溅,瓷片纷飞,赵程思一掌拍碎了饭桌。
“你……你混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你还是赵家的人吗,父亲知道了会如何,你是不是要气死他老人家!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什么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