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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只是一项再普通不过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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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铭与希摩勾结之事,有没有可能……”他停顿了一下,低声吐出了剩下的四个字,“另有隐情。”

    白逸缓缓道:“你是想说,我冤枉了帮自己打过天下的功臣?”

    白鹤庭低头屈膝,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却也没反驳。

    “鹤庭。”头顶传来的声音威严,却不含喜怒,“你觉得,裴铭是不是被冤枉的,这个答案重要吗?”

    白鹤庭没有立刻回话。

    在他来到这里之前,他坚定地认为这个答案是重要的。

    当年他不够谨慎,带走裴焱时留下了太多痕迹,禁不起细致的追查。但是,倘若裴铭真是遭人陷害,或许裴焱的身份可以借此洗白,或许,白逸会念在他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份上,不计较他年少时干出的那些荒唐事。

    但白逸的反应明确地告诉了他,这个答案并不重要。

    他的心头同时浮上了另外一个可怕的猜测。

    白逸早已知晓答案。

    “乌尔丹的反叛力量现在是必须扫清的障碍,你的关注点完全错了。”白逸道,“所以,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为什么要调查这个?”

    白鹤庭仍旧低着头,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

    “他曾帮助过我和我的母亲。”他冷静地回答,“在我很小的时候。”

    烛光跳跃,身前人的影子却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alpha低沉浑厚的声音才再次响起:“聪明,忠诚,知恩图报。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他看起来并未起疑,白鹤庭暗自松了一口气。

    “裴铭和我,”白逸的语气不像刚才那般冷肃,相反,竟带了几分追忆往昔的温情,“还有你的母亲,我们三人,是一起长大的。”

    白鹤庭愕然抬头,眼睛也瞬间瞪大了。

    白逸低头看着那张同骆晚吟一样漂亮的脸。

    他从未向白鹤庭解释过带他回来的原因,白鹤庭也从未主动打探过。

    “你怕我吗?”他轻声问。

    白鹤庭仍愣着,白逸伸出手,覆上他紧绷的肩膀,安抚道:“你没有必要怕我。”

    顿了顿又问:“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把乌尔丹赏给邵城的长子?”

    白鹤庭的脑袋里只剩一片混沌。

    “因为他在秋猎中表现出众。”他机械地回答。

    白逸笑了笑,收起扶着他肩膀的手,站直了身体。

    “这个国家,没有外患,却有内忧。嘉树不是一块治国的料,我很清楚。但我会为他扫清障碍。叛军,是障碍。失控的权力,也是障碍。”他的语气很有耐心,说完,再次问了一遍,“现在,你明白了吗?”

    白鹤庭努力扯回了思绪。

    此刻他可以确定,白逸确实什么都知道。

    他不仅知道宫廷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暗潮涌动,更知道如何不动声色地借刀杀人,一箭双雕。

    自己实在是太幼稚了。

    白逸叹了口气,低声道:“没有任何一个国王能看到自己的儿子戴上王冠的模样,等到嘉树加冕称王的那一天……”

    白鹤庭忙道:“陛下会长命百岁。”

    “这种虚情假意的话,外人说说就得了。”白逸摆摆手,回身往床边走,“我老了。这些年身体的变化,我体会得出来。”

    他往床上一坐,倚靠着床头,将话继续说完:“等到嘉树加冕称王的那一天,你要全心全意地辅佐他。”

    “我必竭尽全力——”

    “你要不惜一切代价。”白逸打断了他,“守住我为你们打下来的天下。”

    “我一定……”

    白鹤庭的话音愈来愈低,最后,缓缓闭上了嘴。

    他似乎从白逸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弦外之音。

    但是,怎么可能。

    一定是自己太过敏感——

    “我就说你特别聪明。”白逸的脸上扬起满意之色。

    聪明,忠诚,知恩图报。

    这是他最欣赏白鹤庭的地方。

    白鹤庭的神情却如遭雷击。

    “因为到那时候,他就是……”白逸放缓语速,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了。”

    白鹤庭认为,眼泪是没有意义的。

    与寻常家庭中的母亲不同,骆晚吟不会对儿子的眼泪做出任何反应。白鹤庭从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哭泣这个行为只会平白消耗自己的体力,让他更渴更饿,不会获得一丁点的好处。

    于是,与寻常家庭中的小孩不同,白鹤庭平日里不哭也不闹,性格冷淡,不喜言谈。在外人眼里,这小孩总挂着一脸生人勿近的冷漠,脾性非常古怪。

    在白鹤庭的记忆里,他上一次落泪要追溯到五岁那年,落泪的缘由,是一只名叫“面包”的小鸟。

    “面包”这个名字是他亲自取的。

    他与面包短暂的缘分始于一条臭气熏天的脏乱小巷,它一动不动地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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