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利地把亓风抱到了一楼,他好像有些发热,这不假,在我摸到他的一瞬间就感觉出来了。
可能是这几天都没穿衣服,在储物间里着凉了。
我没把他放回储物间里,只是单纯地放在了沙发上,顺手给他赤裸的身子披了一件外套。
我在医药箱里找到了退热药。
……这药得饭后吃。
亓风今天还什么都没吃。
我正要去做饭,无意间看见权英傲倚在楼梯的扶手上玩味地看着亓风,像是在等待亓风睁开眼睛逃跑的那一刻,眼眸里充斥着极大的戏谑,宛如盯着老鼠把玩的大猫。
权英傲朝我扬眉一笑:“我已经想好要玩什么了。”
我也一挑眉:“你就那么确定他真是装的?”
权英傲摊手:“装的是最好,真的也无妨,反正……来日方长。”
他又问道:“要我搭把手吗?论起厨艺,我也多少会点东西。”
我思考了一下,婉拒了他的好意:“我觉得你应该先把你的眼睛敷一下,不然,你可能至少一周都无法出门。”
权英傲眼角一抽,瞪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的多管闲事,一边高声嚷嚷着“知道了!”一边把门甩出了巨大的响声。
我在厨房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熟练地投洗小米,打开电饭煲,将小米和水按照适当的比例倒进去,在等待温水将小米泡胀的同时思考着该做点什么小菜改善米粥单调的味道。
不出意外,亓风以后的食谱都将会是米粥。
他不适合吃其他的东西。
但是偶尔还是可以投喂一些小零食,在我心情好的时候。
我看了看锅里的米,泡得差不多了,便打开了开关。
直到把粥煮好,我才走出厨房。我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走向沙发,沙发的方向背对着厨房,以至于在接近沙发之前,我都无法看到沙发上的景象。
我歪了歪头。刚才也没听到什么声响,亓风应该还躺在那里……
吧。
就在思考的档口,我看到了沙发的全貌。
上面空空如也,没有亓风。
果然是装的吗?
我不由得有些失落,却没因此惊慌,我稳稳当当地把餐盘放在桌子上,将碗筷摆放整齐,满意地观赏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看来他又要落入三哥的魔爪了。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声极为细微的“咔嚓”声。
不用形容,那是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
——
亓风心跳得很快,或许也有身体不适的缘由,更多地是为了躲开我视线的紧张。
冷汗出了一身,亓风眼睛死死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门锁,伸出手按了下去。
他已经确认了,已经到沙发的我和他在一楼呈对角线距离,是有限的空间里最遥远的距离,就算他跑得再快,也比不上就缩在门边的自己。
等到他跑到这儿,自己早就推开大门跑到了外面。
只要出了这个门,就没人能再抓住他。
他就赢了。
亓风心如擂鼓,极度的紧张使得他忽然一阵眩晕,本应该打开门的手因为一时恍惚,伸向了别的地方。
亓风跪坐在地上,用手撑着门,难受地喘着气,虚汗如雨。
胃里剧痛无比,仿佛有人拿电钻钻破了他的肚皮。
他的胃病犯了。
着凉之后的发热和胃痛绞在一起,令亓风感觉自己随时都能昏过去。
可他不能在这时候放弃。
他就要得到自由了。
只需要轻巧地动一动手腕,他就能……
亓风勉强凝神,眯着眼睛终于把手搭上了触感冰冷的门锁,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锁打开。
“咔嚓”一声。
宛如堡垒的大门被他推开了一条缝隙,亓风的眼中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亮,那是希望的光芒。
他忍辱负重,就是在等待这个时刻。
可在大门被彻底推开的那一刻,亓风脸上欣喜的神情渐渐变了。
眸中的热意眨眼间冷却下来,他呆滞地望着门外,脸上的肌rou像是彻底僵掉了一样无法动弹——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心底升起一股难以置信的寒意,亓风惊恐交加,大口地喘着气,浑身抖如筛糠,不停地掉着冷汗。
好像门外的世界不是天堂……
而是无尽地狱。
尽管如此,他还是在绝望之际伸出了一只颤抖无比的手。
他想要触碰外面的世界。
那只手被另外一只手拦下了。
——
我抓住他滑腻紧致的手腕,宛如藤蔓生长一般钻进了他的掌心,粗糙的五指插进他的指缝,将他遍布冷汗的手温柔地拢回了胸前。
另一只手则搭在他肩膀上,顺着他光裸的肩头向下滑去,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