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啸的暴行仍在继续,贺毅的整个手掌都被钉在了桌子上,痛极了也无法抽回。
贺毅死死地咬着牙关,嘶哑的哀鸣从齿缝间泄露,更多的热汗如雨般淋漓而下,从涨红的额头一直流入青筋毕露的脖颈里。
又一下狠厉的搅弄之后,贺毅撑在桌子另一边的左手细不可查地抽动了一霎,发红的双目颤抖着定格在程啸莹白纤细的后颈上,那支撑着他在无边炼狱里煎熬了整整一年的惊人意志力,在长时间的痛苦折磨之中终于被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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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守卫面面相觑:“没干什么啊,就和平常一样,随便玩了玩。”
调教师突然想起贺毅吐的那滩秽物:“那骨头渣子,是你们喂的?”
守卫们齐齐摇头。
调教师松了口气:“行了,跟我一起把人拖到boss的调教室里,走小路,别被人撞见了,今天的事谁都不准说出去,听见没有!”
画面静止在了这里,程啸握着鼠标的手出了一层冷汗。
那天,他依稀记得,贺毅的状态很不好,虽然他像往常一样,任打任骂,也扛下了所有折磨,但那天他的身子一直在发抖,汗流得好像也比以往更多,脊背始终弯着,不管怎么打他,都像是挺不直似的。
而那堆碎骨头,也是他扔在他面前,逼着他吞下去的,那是那天里,他得到的唯一的食物。
是不是那个时候开始,他就时常被胃痛折磨,不,可能更早,但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窗外天光逐渐泛白,气温也开始升高,程啸僵硬地坐在电脑面前,全身上下像被泼了盆冰水。
“身体多处器官受损,胃部穿孔,右手残废,这些都是永久性伤害,不好好保养的话,可能会影响到他今后的寿命。”医生的诊断报告又在耳边响起,程啸脑袋一阵嗡鸣。
良久之后,值班守卫听见一阵低沉的冷笑,阴鸷里带着些讥诮,程啸低着头,双手死死地抓着座椅扶手,双肩一耸一耸地轻颤。
“贺毅,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么,不,还远远不够呢,你连千分之一的罪都没有赎完,要死也得是我允许了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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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贺毅舔干净了碗底,将最后一滴水咽下的同时做了几个深长的呼吸,确保自己不会一张口便将食物都吐出来后,这才垂下熬得发红的双眼,对着程啸磕了个头:“贱奴,谢谢主人赏赐。”
程啸一时无言,也许是还没有从刚才那点莫名的动摇中回过神来,他定定地注视着贺毅嶙峋的背脊,目光中的冷厉不自觉地开始溃散。
贺毅恭顺地趴跪着,默默地忍耐着胃里的不适,不敢稍动一下,小麦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新旧不一的疤痕,鞭伤、烙伤、割伤、针孔,还有一些不规则形状的伤痕,层层叠叠地交织着,根本分辨不出都是由什么刑具留下的。
而在那些疤痕之中,有一处枪伤极为突兀,它横向蜿蜒在右侧后腰,切口不算很长,呈现出深褐色,那是五年前,程啸遭遇绑架,贺毅奉命带人去救时,为他挡了一枪所留下的,这也是他们的初见。
程啸原本是最见不得那条伤疤的,每次拿贺毅发泄时,只要多看两眼便会失控,疯狂地殴打虐待,可今日再见,他却莫名感觉到一丝哀伤。
纤长的睫毛轻颤两下,在大脑尚未反应过来之前,手已经摸了上去,贺毅的身子猛地一缩,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狗,肩膀都耸了起来。
程啸也一惊回神,犹如被烫到一般迅速抽回了手,他垂眸掩去其中慌乱,起身时将头撇向一边,故意压低了嗓音道:“滚回笼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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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下垂的视线中出现一只白瓷小碗,碗里盛着牛奶和麦片,正冒出丝丝热气,看着像是刚从桌上的温奶器里倒出来的。
贺毅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干净、完整、且正常的食物了,以往他在程啸身边伺候的时候,吃的都是程啸扔下来的残羹剩饭,而且这也得是他在虐打中表现得够痛苦、够让程啸解气之后,才有资格换得,就算是在养病期间,吃过的最好的食物也不过是白粥和奴隶专用的营养糊。
望着面前的美味,贺毅愣在当场,一时不敢动弹。
“吃吧。”程啸轻声道,语调还是冷冰冰的,但听起来没有恶意。
确实得到了准许,贺毅这才敢弯下腰去,他将鼻尖置于碗的正上方,悄悄地深吸一口充满奶香味道的空气,十分享受地回味一会儿,而后才伸出舌头,小口小口地舔舐起来。
牛奶醇厚浓郁,温香丝滑,麦片经过烘烤,带着蜂蜜的清甜,入口的一瞬间,贺毅有种恍如隔世般的不真实感。
这一年多来,他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味觉,他的世界里充斥着男人体液的腥臊味道以及在被虐打时从自己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几乎光是用舌头和鼻子就能分辨出自己正在为谁口交,当然,贺毅并不知道那些人的名字,但他认得他们的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