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丽娘与阿月相视一笑,就说吧这丫头是不会放任不管的,只要关心她的人就不能看着她胡来。
他唇齿间的哆嗦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既没发生什么大事,这个时候会来找她,怕是就真的不好了。再看小太监神色,不难看出他的慌张。
几个时辰后石室的门终于打开,男子抱着尚在昏迷中的阿月出来,他的额头上皆是冷汗,脸色也惨白如纸,流锦与结魄担忧的上前想将阿月接过去,被他拒绝。他亲自绕道而出将阿月放在后府的马车上,并交代杜丽娘要好生照顾她。
杜丽娘端了汤药过来给阿月喝,她脸色不好,阿月追问她发生了何事,她也只是说与荀子墨之间不合适,至于怎么个不合适法,又闹到什么地步,现在才来说,这些阿月都没再问下去。她不想揭杜丽娘心中的伤疤,他们都有太多的苦痛需要在黑暗中各自舔舐,不是说了就能将苦痛减少,也不是说了就当没存在过。
“小姐你这身子喝什么酒呀,这不是自己找罪受么?”芷澜生气地指责她,怎么就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
“行了行了,少不了你一份,再给你添个酒杯啊。”阿月笑着将芷澜打发走,这两人加在一起简直能烦死她,不就喝个酒弄得十恶不赦,至于嘛。
杜丽娘心情不好,无意多说,芷澜也就不再多问。她是个小心谨慎,又会察言观色的人,正是因为这些当年才会被宁浩选中当假装阿月的人,也正是这些历练才让她明白要怎样更好的生存下去。
伯恒将芷澜领过来时她只觉得奇怪,他们何时绕到后府来的,还有先前一晃而过那个背影她总觉得有些熟悉,然而芷澜不敢辨也不敢认,只是试探问杜丽娘道:“小姐怎么昏倒了,发生什么事了?”
杜丽娘回到偏厅中等待阿月醒来,她已不想同这里的人有更多交流,更不想听从他们的话,她怕会干扰到自己的情绪。
,又或许伤害已无法挽回,彼此错过才是对他们最好的释怀?
阿月将茶盏放下时轻微洒出了点水,她可能尚没意识到自己
“愫愫,陪我喝喝酒吧。我已经戒酒很多年了,但今日我想醉上一醉。”她既是为陪她,也是为陪自己。
小太监匍匐在地哆嗦着道:“启,启禀公主,皇上他,他……宣您过去。”
“好了,你赶紧去拿酒,我让芷澜给你收拾偏殿,以后你就留在这里陪我。”阿月推着杜丽娘往外走,虽然他们现在都各怀心事,都有各自的悲伤,但他们在一起时还是像从前那样,即便笑容含着苦涩还是会开心的闹在一起,就像从未受过伤那样,因为他们是家人,在一起就只有温暖。
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流锦想上前去搀扶却被他摆手挥开,他抚了抚阿月额角的汗,眼神清冷温柔,轻声道:“我们很快就会再见。”就像他说的,分开只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待到杜丽娘从外提了两壶酒过来,只见得延清宫中的小太监急急忙忙越过她就往清月宫中闯。看这样子像是发生了大事,杜丽娘寻思着急就忙跟着他进去,只听得他噗通一声给阿月跪下,那膝盖磕地的声音很是响亮,震得杜丽娘一惊,踏进寝殿的脚就停在半空中,惹得阿月喝茶的手也是一顿。
第20章 穷途末路
杜丽娘看着她面前的汤药碗,颇为无奈道:“你身子不好还喝什么酒,不想要命了?”她这寒毒刚解,尚不敢将实情告诉她,没想到她那性子真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到一出是一出。
“我这不是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么,再说我们有多少年没在一起喝酒了,我都快忘了酒是什么滋味,也忘了当年我们在望江楼时是何等的风光恣意。”她那眼馋的样子到惹得杜丽娘一阵好笑,是很久没见到她这副样子了,若说起来连她都已许久都没碰过酒,也是怪少了她这个酒友。
阿月没骗杜丽娘,她是觉得自己身子好了许多,虽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能猜到一二,想来是荀子墨给她诊治过了,否则她怎会好的这么快。只不知这次又是谁要害她?她面上无异,但心中在暗暗盘算着,她的身边似乎总有那么个人想要她死,那人究竟是巧合还是一直在暗中窥探着寻找机会,她之前也留意着,但都找不到任何线索,一则是那人藏的太深,二则是作案动机不够明显,若是当真要杀她又怎会目的不够明确,不将她杀死不罢休呢?那个人究竟想要做什么,在没弄清这个事前她不可能找到答案,所以这件事她必须要谨慎起来。看来躲在暗处的这个对手实力不可小觑,能与她斗了这么久还没现身的,要么是与她有深仇大恨极会隐忍,要么是个极厉害的人,至于那人是谁,相信她一定能找出。
阿月是在清月宫中醒来的。她看着雕花的圆顶床柱,脑中慢慢浮起在相府的祠堂中发生的事来,那就像是场梦般不真实。流锦对她说的话历历在目,那些良苦用心她都能感受到,可现在还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让她知道她失去了什么。可她失去的还少么,难道他们就真的以为现在的她还会在意那些?既然已经不可再追,那又何必抱着回忆不肯放?她折磨过自己一次,不想再折磨自己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