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胸闷。
她迫切想知道答案,勉强忍耐到宫女殷勤侍奉到宽衣完毕,皇帝咬牙拂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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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嫤对晨间皇帝含怒而去的变数是不知的,她连日睡眠不足睡得很沉,起来就领宫人直奔尚寝局去。
尚寝局及其余宫廷局司环绕在禁宫脚下的西城区,与东城区的东宫遥遥相对。
皇后乘坐轿辇绕路到西侧的永和门出宫,避免与东宫人相逢之可能。
与此同时,太女领她的女官伴读侍从等人自东边的崇文门入宫。
下课重归自由的太女从书房飞奔而出,离心箭矢一般扎进皇后宫里。
“母后何在?”端茶倒水请她稍坐的是脸生的小宫女,郎璨秉持着温和气度的储君模样,柔声问询慕容嫤下落。
“回殿下,娘娘出宫了。”
“出宫了?去何处?”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
郎璨心下失落,要宫女离开,自己在正殿喝两杯茶,再三停留都没见归人,
……
“主子,不回宫么?”
“去尚服局,挑新花色。”
惊鸿无语,吩咐车夫改道。尊贵如后宫之主何须亲自出宫督办这些事,皇后娘娘还不是想法子避开太女。惊鸿心里清楚,又想起昨夜晚膳时主子失仪,暗叹主子周旋不易。
皇后回宫赶在午膳之前,慕容嫤听闻太女离开不久,心中庆幸与失落矛盾并存。
晚膳之前东宫可是豁然热闹起来。
一顶乌布轿子及一辆四轮马车停在东宫门外,尚寝局理事亲自下轿向东宫侍卫自报家门说明来意,仍然遭拒的境况下搬出皇后娘娘口喻,侍卫狐疑对望一眼,派其中一人去禀明殿下。
郎璨茶饭不思,坐在石凳上对着娇弱的昙花花枝出神,任凭清羽等如何劝用膳都不肯理会。
这时候的郎璨听到皇后娘娘的字眼,久旱逢甘霖般提起精神,甚至于大喜过望跑去正殿等消息。
也不知婵儿命人为她送什么来,御膳房稀罕的吃食点心,还是命尚服局最新赶制的新衣裳?
什么都好,若是她天仙下凡亲来东宫就再好不过了。郎璨臆想着美事,笑弯眉目翘首以盼,盼来盼去,只盼到几个空手进门的妙龄女子。
理事携各位盛装女子向陛下见礼,郎璨蹙眉,冷冷淡淡瞥视一周,只问一句:“皇后命尔等送来的东西何在?”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特命小臣挑选的,就是这四位。”
四人甜甜笑着并排依次自报家门:
“奴婢沐春……”
“奴婢沐夏……”
“奴婢沐秋……”
“奴婢沐冬……”
最后屈膝福礼齐声道:“见过殿下。”
不等她们介绍完,郎璨已然黑了脸、起身来。
清羽瞥主子神色,缩缩脖子心道不妙。
“孤这东宫宫人充足,无需添新人,皇后若问起,你原话回复就是。”
“殿下有所不知,”小理事弯腰毕恭毕敬还要介绍,“这几位可人儿是皇后娘娘特命小臣为您挑选的,她四人性情不一各有所长,小臣料想您必定有所心仪。”
郎璨听他这话,只觉好笑,哼一声道,“理事大人既然认定这几位女子是‘可人儿’,那不如孤去回禀皇后,将这齐人之福赏赐与你。”
“这、这可使不得,殿下您说笑了!”理事连连摆手,满面堆笑道。
耐心告罄的太女殿下终于忍不住翻脸,转身将楠木桌上碍眼的瓷器茶具拂落一地,“滚!你们尚寝局的人再来纠缠,孤有一杀一!”
郎璨赤目怒极,宫人噤声,四位落魄的准凤凰尖叫逃窜,无头苍蝇一样狼狈之极。小理事惊得两股战战,慌忙跪地告罪,遭一记打才狼狈逃窜。
郎璨砸了手边的茶盏还不过瘾,将条案前番过进贡的一对琉璃花瓶砸了解气。
……
太女之怒传遍六局,经过当事人添盐加醋的版本很快传进皇后耳中。
慕容瑾板着脸朱唇紧抿,听完只是摆摆手落一声叹息。
她这道叹息,舒心也忧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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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吃了闭门羹又被慕容嫤授意往自己身边塞人,郎璨三日不曾去皇后宫里请安。她只是赌气,舍不得责怪慕容嫤,三日后只当之前风波平息,下课就往皇后宫里跑。常日赖在慕容嫤身边。
原本设想,回到宫里,她二人各归其位无多交集的,即便是太女日常来她宫里请安,稍坐而已……慕容嫤这般想,郎璨却不是,她仗着慕容嫤身边的贴身婢女惊鸿知情,常日将她等闲人打发出去,仗势行凶。
“你我这般,总不长久……”慕容嫤心生退意,抱着她的人身形一僵。郎璨自身后拥紧了她,“我知你难做。你为我担忧受怕我都记得,婵儿,我绝不负你,五年之内,我势必带你出这禁宫围城。”
慕容嫤心颤,转眸凝视她,对方眼底的认真郑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