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物推回她怀里,决然回身,“这物什太贵重,你仔细收着,我要不得。”
“要不得还是不想要?”郎璨见她这般毫不迟疑的抗拒,委屈之余气从心来,眉心一凛,攥着一对玉佩自后将人儿环抱,赌气与她道:“你是不想要玉佩还是不想要我?”
慕容嫤摇头不语,强撑着淡漠的背影,无声地叹:如何是我不要你,你之所有,原是慕容嫤配不得、要不起的。
郎璨置气哼着,埋头在她单肩,“你若不要,我情愿就此出家了!便是半生孤寂,总也好过回宫受闲气吃闷醋!”
听听,这都是什么混账话!身为养母,慕容嫤想抬手打她打醒她,教她莫再为了一个不可能的女人犯傻,只是身为当事人,她心里又惊又喜又是彷徨的,郎璨抛弃所有爱她,她何以回报?
慕容嫤眉梢似松动,郎璨偷瞄着她侧颜,再接再厉道:“我已然都想好,出家前淘换些药,将下面那不听话的东西管束好,既然决心遁入空门,清心寡欲才不碍修行。”
慕容嫤额角突突跳,回眸瞪她,不复淡雅模样,惊动一对珠玉耳坠摇曳频频,“你气死我罢!这话若教你母皇听到,她当如何难过的?!”
听她如是说来,郎璨委屈更甚,眉梢嘴角一齐耷拉下来,“你只忧心母皇难过,不曾想过我么?被你再三拒绝再三推拒,我不会难过吗?!”
少年人皱起俊脸眼角泛红,霎时换上一副莫大委屈了的模样,慕容嫤瞧着心疼心急都不够,哪里还有心问责说教,慕容嫤摇头自问,焉能不心疼她……
“你心疼我就收下它。凰佩在你这才是归处。”慕容嫤心绪翻涌时,郎璨铺平她掌心,将玉佩慎重交付,握她的手进一步表白心迹道:“婵儿,我想要你明白我心意。以后无论风霜雨雪或是霁月晴空,我都不怕。我是必定要缠着你的,缠你到白头。”言于此,郎璨将掌心摊开贴靠她的手,垂眸欣赏一双掌心里的一双羊脂白玉奕奕流光。
两截半圆白玉上,凤凰栖木遥遥相望,慕容嫤想到了诗经里的凤凰于飞,携游天地的鸟儿,寓意两情久长的爱侣。
“婵儿,我不逼你什么,只求你一句真心话,你可否喜欢我?若你心意同我,请你收下它。”
少年人轻轻圈她腰肢,贴鬓厮磨。慕容嫤不自禁放松身子仰靠于她,凝望着交握的一双手沉思,她们之间言及喜欢么?扪心自问仿佛多余,她与郎璨再三越矩,若非一方明智走不到如今这般,稍有不慎万劫不复……她自己呢,对郎璨亲昵不畏不惧反倒甘之如饴,自然是与她动了心……
只是未来又将如何?纸包不住火,隐晦揭露之后等待她们的是什么?无尽的罪孽谩骂吗……慕容嫤失魂捏住郎璨一截衣袖,郎璨偏头吻她鬓角,将那只柔夷捂在掌心。
感受到被温情包裹,慕容嫤舒气回望了她,将秀拳紧握。
并着掌心里温热的玉。
那是郎璨心口的温度,亦是教她无可自拔的深情眷恋。
“希望你来日无悔。”慕容嫤将那枚凰佩贴身收进外衫衣襟,在郎璨喜出望外的笑望之下,脸颊映红佯装镇定的将衣襟打理平整,
“婵儿你这就算答应我了!”郎璨万分惊喜,屈身收手将慕容嫤环腰抱起,喜不自胜抱她原地转圈,“哈哈,郎璨往后再不是孤家寡人了,我有全天下顶好的娇妻!”
慕容嫤攀附她,随着她欢喜而欢喜,弯唇点她的唇角,轻柔嗔一眼,“出家之地,不可多说了。”
郎璨乖觉点了头,立在原处仰望着她,久久不肯松手。慕容嫤面热,轻轻拍打她肩骨。
郎璨仰视着怀里难得一见娇羞情态的心上人,盈盈笑望,佯装肃然道:“慕容小姐心许我,再不可贪恋旁人了!”
越说越不入耳,慕容嫤戳破她一本正经的脸,郎璨嘻嘻笑着,摁她在心怀抱她跌去床上。
郎璨猴急蹬掉靴子,“砰砰”两声是锦靴落地的闷响。慕容嫤脸热,手撑在后身退些许,郎璨紧追不舍挪进床里侧贴近她胸怀。
“婵儿,你可知连番推拒我、伤了它、它有多难过?”郎璨执慕容嫤的玉手摩挲了番按在自己心口,跨腿覆身她之上,单手撑在身侧,谨慎得怕压痛她。
慕容嫤倚在床栏,被横木硌得呼吸刺痛,眼底有湿意。对望的人儿蒙着细密的水雾趋于模糊,她抬手先拂去郎璨眼底的,斑驳的湿热顺着她脸颊淌下来。
慕容嫤从不是善于表达的,甚至于,她对情爱羞于表达。郎璨懂她,心疼她难过,凑上去,揽她回胸怀,颔首胡乱蹭她的脸。
撒着娇的,中止她心痛。郎璨将湿热蹭到自己脸颊唇角,再由慕容嫤细致抚去。
郎璨这般混样儿逗笑慕容嫤,慕容嫤靠在她怀里闭起眼睛,无限满足。
她贴身收下郎璨的定情信物,并着收下郎璨的满腔爱意。这便意味着,与她同甘共苦的决心。
任未来刀山火海,慕容嫤想陪着那倾心为她的少年人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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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璨时有留宿慕容嫤的院子,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