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儿的,又好似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但似乎多了些什么,甜甜的气息变得浓郁,浑身如浸泡在蜜糖罐中,粘粘的,软软的,周身毛孔具张,舒展着,熨帖着,像上瘾了似的,忍不住闻了再闻,嗅了再嗅。
声音都好似被蜜糖包裹,一声轻笑化在其中,近在咫尺又似远在天边,隐隐约约听不真切,“这就是你调教的结果?”
丝丝凉意从后颈处传来,沿着脊柱一路下滑,所过之处肌肤阵阵战栗,寒毛根根耸起。热烫的心间像是被注了一股沁凉的清泉,汲取贪求着那些微的冰凉,哼哼唧唧的发出一声舒爽喘息,被轻抚的动作牵引,一头扎进了一片缱绻的绯红。
“怎么更像只猫儿了?” 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那一下下仿若顺毛的动作,露出了些微情绪。
青魅神色复杂地扫了眼蜷缩在怀中的那一团,纤长的颈子与后背凌乱的发丝在眼底一闪即逝,他敛声屏气,遮住了眼帘,却挡不住声响,shi乎乎的喘息透过衣料闷闷响起,他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膝头交握的双手,空落落的貌似少了点儿什么,心头没来由的烦乱起来。
“青魅?”
“....在。”青魅匆匆抬头,盯着那张痴妄了多年的脸,纷纷乱乱的思绪终束于一点,归于平静。
“怎一副神思不属的模样?”语带关切。
交握的双手骤然松开,青魅膝行几步,伏于塌前,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主上,不妨事的,只是近日安排的匆忙,略有些疲乏。”
“哦?是吗。”赫连宴华也不过多深问,他瞧着怀里如梦如醒的余知庆,疑惑道,“今日百夜莲是否熏染过多?怎么如此浑噩不堪。”
“就是平日计量,或许因调教之故身体更为敏感的缘故罢。”
“那这有甚趣?”话音一落,壁角的香炉被侍候在门边的婢女悉数撤下。
青魅也不知怎地,心头莫名泛起一丝焦躁,他兀自耐住,不去细思。
“原是想先尝尝这小家伙的滋味,罢了罢了....”赫连宴华臂弯一松,将余知庆抱置于身侧。
甫一接触柔软床面,余知庆就自发地滚作一团,将四肢蜷起,脸紧紧地埋在臂弯,喉间发出呼噜噜声响。
甜的腻人的气息似乎淡了些,但他还是睁不开眼,只想躲起来,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可为何外面人影晃动不休,耳边窸窣嘈杂不堪,真是扰的人心烦意乱。
“魅儿嘴上功夫怎么生疏了不少?”只因青魅用嘴解开腰间盘扣时所费的时日多了几息,他的牙齿正衔着尾带的最后一节,这听不出喜怒的声音让他身形一滞,随后肩头就被人扶起,
“身子如此困顿疲乏?”赫连宴华怜惜地捻了捻对方微shi的唇角,“若真是如此,那今日就先下去歇息罢。”
“不...主上,魅儿并无大碍,只是些微的神思困顿,若阻了主上的修炼,魅儿定当罪该万死!”青魅急急告罪,他深深地望进对方窥不见底的眸子里,未曾注意到一旁的异动。
赫连宴华眸光微动,叹道,“若魅儿执意如此,那就好好应侍罢,莫让本座再失了兴致。”
青魅再不敢升起旁的心思,一心服侍起来。
当久违的感觉升起,再熟悉不过的尺寸在体内搅动时,青魅近日来纷乱的思想终是被逐渐撞的粉碎,眼前的人依旧是熟悉的模样,还是记忆里那副喜怒不形于色,俊美逼人的模样。 青魅的心神稍一松动,刚巧体内的那处关窍被撞了个正着,
“唔!啊...”他忍不住轻启薄唇,手腕情不自禁地搭上对方臂膀,交颈相依,靠于对方肩头,直至半阖的眼睛与那双睁得浑圆的珠子对上。
震惊,不可置信,带着一丝恍然。
“运转心法。”喑哑的声音猛地响起,像是插进泥塑中的一柄利剑,劈开条裂缝,生生打破了两人之间吊诡的凝滞。
余知庆此刻恍然大悟,终是知道了先前在脑海里那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什么了。好像是晚了些,可也早就该想到的,待抓住了线索的尾巴,一切都变得清晰合理起来。
为何刚一照面就冷言讥讽,甚至恶意折磨,因为他是个炉鼎,是这门主的男宠啊!对突然被门主照拂的一介草民的余知庆,他合该庆幸自己竟能在他手中活下来么?
想着此前种种,甚至在前几日,自己还被对方抱在怀里,一副漠然冷冽的样子,现在,呵...还不是被这门主按在床上随意Cao弄,以前任余知庆再怎么千般示弱万般讨好,都摆出一副无动于衷冷冰冰的模样,原来是不能人道啊...
恶劣的种子在心中发芽,晦暗的念头在心头渐起...
个中思绪翻涌,但面上仍维持住一副晃然不可置信的模样,叫人瞧不出丝毫端倪。 只是并未有人有闲暇注意他就是了,一个正Cao戈的兴起,正处在关键时刻,而另一个...
青魅将脸埋首于对方颈间,脑中茫茫然一片,也不知是再想些什么,但潜意识里的心法口诀却自发地运转起来,到不叫赫连宴华察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