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颤了颤,泪珠迅速在眼眶中聚起,然后连串地滑落脸颊。
“殿下,”黎哽咽着,试探性地举起手,见重华没有露出不悦,才敢颤巍巍去触碰他的衣襟,“殿下呜……”
重华叹了口气,干脆将怀里的人按向自己的胸膛。前襟很快被接连涌出的泪水打湿,灼热的温度烫得他的心一颤一颤的。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拍着黎的背,耐心地等对方释放情绪。
哭果然是释放压力的好办法,不论在哪个世界,也不论种族性别。
黎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便抹着眼睛,羞愧地垂下头:“阿黎,阿黎又胡思乱想,让殿下烦扰了……”
单看重华应对地如此及时而娴熟,就知道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不用问也知道,是自己某个无意的举动让黎没有安全感了。
如果是其他任何问题,重华都能摆出年长者的姿态,或温和或严厉地加以责备。唯独在这一点上,重华是自知理亏的。
他是将黎按照心腹手下的模板教养长大的,而作为上位者,最吝于给与手下的就是安全感——距离产生神秘,神秘使人敬畏;适当激起下位者的危机感,则能让他们更加兢兢业业、竭尽忠诚。
那时候重华可没想到,会有一天和这个孩子结发为夫妻,相约以终老。
“还受得住么?”重华跳过黎的认错,拿起那截剑鞘晃了晃。
“受得住,受得住,”黎愣了愣,然后连连点头。他没想到殿下还要责打自己——这意味着在殿下看来,他犯的错比他意想中的严重得多。
确定了自己还是被宠爱着的,黎的胆子也大了些。他乖乖从殿下怀里爬起来,却没有立刻摆回承罚的姿势,而是跪在榻上,小声问:“阿黎蠢笨……殿下能不能告诉阿黎,阿黎哪里做错了?”
他顿了顿,仔细盯着重华的眼睛,确认那里面没有一丝不耐,才继续道,“殿下告诉阿黎……阿黎好好反省,一定不再犯了。”
重华确实没有不耐。恍然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又是叹气,又是好笑:“这就是你胡思乱想的原因?真的不知道错在哪?“
我应该知道吗……黎被笑得有些脸红,小心捏着一点殿下的衣袖摇了摇。
”说你什么好,“重华笑着掐了掐黎的脸蛋,算是惩戒,”你的风寒好了?“
黎:“……”
对哦我在装病来着。
难怪殿下只是揍我,一句话都懒得训斥。黎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是趴在殿下腿上,可以不用面对殿下。
这次是真的”趴”了。重华将黎两只手腕交叠扣在背部,又用力压了一下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压实在自己腿上:”省着点力气,动动脑子。“
黎脸更红了,自暴自弃地放松了身体。
不过他也没能在害臊中沉浸多久。剑鞘一次次挟风落下,柔软的臀肉凹陷又弹起,浮现更深的红色。这个姿势实在是无法使力,黎痛到极点又无处发泄,只能狠狠咬住唇,任由铁锈味在口腔中弥漫。
等重华一气抽完十记,黎的唇内侧已经被咬得血肉模糊。
“’无声无避无自伤‘,你以为做到了前两个,就算是守住规矩了?”重华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淡淡道。
黎瑟了瑟,小声道:“阿黎,阿黎知错……”
冰凉的剑鞘在黎红肿滚烫地臀肉上逡巡,上面镶嵌的珠宝玉石质地坚硬、棱角分明,间或挤压青紫的棱子,便让那臀肉一阵颤抖。
“原本是想好好教你疼一回,”重华摇了摇头,道,“罢了,给孤搭个台阶,就饶了你。”
——指望黎主动搭台阶求饶,那怕打死了他也指望不上。
又被剑鞘按压到肿块,黎吃疼地皱起眉头,半天才缓过气:“求……求殿下饶了阿黎?”
重华于是放下剑鞘,抱起了他乖得不像话的爱人。
黎安静地蜷缩在殿下怀中,既为自己如此轻易就得到了原谅而愧疚,又为不知道何时才能再依偎在这样的怀抱中而留恋不已。
“任何你想要的时候。”
黎怔然抬头,看着殿下的面部轮廓在阳光的照耀下恍若神祗。
不,殿下就是神祗。神祗垂怜了他卑微的信徒,慷慨地赐予了爱和温暖。
“想要孤抱你,说出来就好了,”重华亲了亲黎的额头,轻叹道:“不需要装病的。”
黎眨了眨眼,轻轻“嗯”了一声,泪水无声地自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