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她还是刻意推托着说:「亲手奉上就不必了
,寄到我们学校来就好。」
贾斯基点着头说:「也行,只要贵校不是在月球上就好,现在,烦请告知
详细资料。」
向来都让男孩子感到不好对付的何若白,总觉得自己今天是节节败退,所
以为了扳回一城,她忽然心生一计的回应道:「我将来一定要当几年老师,美
术系,二年级。」
她如此回答其实是带点技巧、却也透露出了她是个公费生,这表示她有百
分之九十五以上不是家境富裕的学生,贾斯基完全听得懂她的弦外之音、当然
也马上明白她是就读哪所大学,因此这个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的大个子立
即又追问道:「很好,最后就是请问芳名了?」
何若白沉吟了一下才应道:「林兰英,双木林、兰花的兰、英国的英,你
信封上就写林兰英我便能收到。」
贾斯基才刚想回答,却忽然有个女孩子从林投丛的另一边冒出头来嚷道:
「若白,是妳在叫我吗?我跟阿芳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待会儿我们就过去找妳
。」
美人儿这下子糗大了,她怎幺也没料到自己才刚一使坏就被同伴给穿帮,
她既懊恼又尴尬的顿着脚低啐道:「这死兰英,怎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
这时候才跑出来乱搅局?」
「别怪她。」满脸笑容的贾斯基倒是挺开心的说道:「本来我就觉得林兰
英这名字没有妳的人漂亮,果然,还是若白好,若白这名字跟妳才匹配,如果
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若白驹之过隙的若白吧?」
明明人家是在帮她缓颊,可是美人儿还是硬使着小性子娇嗔道:「你管我
是黑马或白驹,我就是高兴要骗你,怎幺样?」
贾斯基还是陪着笑脸说道:「很正常,在这种情况下妳不骗我才奇怪,不
过既然名字都不小心被我知道了,何不连尊姓一起告知呢?」
这次何若白的脸色可就缓和多了,她一边踱着方步好像在寻找东西、一边
偏头望着贾斯基说:「总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自己是个可疑份子,下次别再
这样冒冒失失的跑出来吓人了,否则当心有人会报警抓你。」
看着美女那副得理不饶人的表情,贾斯基马上顺着她的意思应道:「有道
理,不过只要我能早点知道妳的尊姓大名,下次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
能考上美术系的女孩怎幺可能笨到哪里去,因此贾斯基话刚说完,美人儿
立即嗤之以鼻的捉弄着他说:「少来,本姑娘就是不告诉你,有本事就自己拿
份百家姓去慢慢卜卦吧。」
美人儿原以为这招够损也够绝,哪晓得贾斯基都还未回话,半路里已经有
人在她背后喊道:「何若白,妳怎幺把鞋子跟背包丢在这里?现在是涨潮耶,
妳不怕等一下被水淹掉吗?」
「老天!」何若白摸着自己的额头作发烧状说:「今天有彗星撞到地球吗
?怎幺每个人都故意和我作对?」
又是喀嚓一声之后,贾斯基才无比高兴的说道:「嗯,何若白,果然
是好名字,而且连潮水都来帮忙,这就表示我们两个一定会有好结果。」
已经懒得争辩的美人儿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你还敢拍?你再拍的话
,我就把你的相机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虽然看起来是疾言厉色,但贾斯基知道何若白并没有在生气,所以他依旧
面带微笑的说道:「只要妳喜欢,就算想把我整个人丢到海里也没关係,不过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是应该先去抢救妳的鞋子和背包才比较正确?」
被他这一提醒,何若白才有点紧张的回头张望着说:「糟了!难道阿芳没
帮我收拾?」
在她背后除了成群海鸟和两条大枯木躺在沙滩上以外,根本就看不到半个
人影,因为她和贾斯基是处身在沙滩边缘的林投丛内,除非她们往一旁多走几
步,否则外面的人也很难瞧见这头的动静,可能是晚霞正在逐渐转红、也或许
是她突然发觉孤男寡女有些不妥,所以何若白在閤上速写本之后便转身打算离
开,不过就在她要钻进隐然成形的小道之前,她还是不忘丢下一句:「喂,记
得把底片寄还给我喔,一张都不准少。」
等她匀称而姣好的身影消失以后,贾斯基才走向前去捡起掉在沙地上的6
B铅笔,这种厂牌的素描笔他家里至少还有一整打,但是这支意义对他而言自
有不同,所以他拿着那支只剩半截的铅笔,开心地顺着刚被留下的那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