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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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晚后又过去两日,在这期间,江巽澜勒令沈巽不准踏出宫门半步,更命人看住他,让他不许使用术法。
沈巽掐指一算,估摸着上阳州那几位君上也该是时候到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但偏偏江巽澜也不过来,听自己解释。
江巽澜肯定是怕他再见那群人,控制不住自己,索性要他不见。可是沈巽想的却是,如果自己不去,就那群豺狼虎豹,还不生剐了江巽澜。
这两日里,他也不见叁,按之前叁定的日程,他眼下应该已踏上去乌蒙山的路,若真是如此,走之前也不和沈巽打个招呼,倒真不像他个性。
沈巽急得在屋中踱步,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让侍卫去叫江夫人来。
他降不住江巽澜,还搞不定江夫人了?
过了一会儿,江夫人过来了。几个侍女跟在她身后,她见沈巽示意自己单独同她有话说,便屏退屋中之人,坐到了沈巽对桌。
江夫人是江巽澜青梅竹马的皇后,之前沈巽刚到风之域时,二人尚未成婚,江巽澜也算是在他的帮扶下才追到了夫人。因此两人也颇为感激沈巽,江夫人更是竭尽全力帮助沈巽适应风之域的生活。
江夫人喜静,衣服也素雅,发髻上的珠钗只带了三支,上袄淡青,马面是蓝色的。她相貌算不上顶好,不过含蓄的气质却让人觉得舒服。这些年风之域不太平,江夫人操劳后宫,眼角也生出了细纹。
沈巽看着她,想到自己要麻烦她的事,莫名有些愧疚:“师母……你也知道我和师父吵架了吧。”
江夫人阖上双目,轻轻点头:“那日我在屋外,听得很清楚,你师父说得对,你怎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沈巽一摸鼻尖:“我并非玩笑。这确实是权宜之计。”他看了眼门外,忽然凑至对方面前:“师母,眼见那几人也快来了,若是我就被困在这儿,那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师父一个人是搞不定他们的。”
江夫人看着他,秀眉一挑:“我就料到,你要我来是没有好事的。”
沈巽尴尬地嘿嘿笑,讨好般地给她倒了杯茶:“您就帮我这个忙吧。”
江夫人瞥了他一眼,推开他递来的茶:“昨夜我同风君聊过此事古,他看起来还没消气。我可以放你出去,不过你且自己面对他的怒火。”
听她的话,虽然语气不好听,但意思却是让沈巽出去了。
沈巽登时眉开眼笑。
江夫人瞪他一眼,低声警告道:“那三人已经到了,眼下正该往书房里去。我叫人带你去风君的书房后门,你就站在那儿听,不要轻举妄动。”
沈巽点头如捣蒜,又一拍胸脯,信誓旦旦道:“绝不乱来。”
江夫人狐疑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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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叫人去给沈巽备了件礼服,说他如果铁了心在那几人面前出现,也得好好装点一番,总不能拂了风之域的面子。
于是沈巽换了身只有春日宴时才会穿的繁复礼服,云肩坠下几根勾着金丝的飘带,长发以翡翠冠固定,腰封上用缎带勾着七枚绿眼宝石,中间缠一枚四四方方的玉扣,只是走路,就会叮叮当当地响。
江夫人为他备好了步撵,就侯在院中。沈巽许久没穿礼服,笨重的银器压在身上,还令他有些许不适。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装模作样在步撵上摆了个端坐的姿势,加之他面若冠玉,俊美风流,竟还真有几分上仙才该有的气质。
步撵穿过重重宫群,最后停在大殿后的建筑前。这里是后门,虽不如前门看去宏伟,不过到底是皇家庭院,飞甍碧瓦,嘲风立于鎏金斜脊上,正脊则放一尊龙像。
沈巽深吸一口气,跟着小黄门进了后门,里面还有两道屏风,外加珠帘。沈巽动作轻,提着衣摆,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兀自蹲在墙角,轻轻拨开那珠帘。
江巽澜已坐在主位上,身前各有两排座位,甜点和茶已备好,人却没到。
沈巽视线往门边移,却不偏不倚对上一人视线。叁竟站在门口,穿着风之域护卫队的衣物,此刻正蹙着眉,看着沈巽。
他不怕岑艮的吗?
沈巽腹诽一句,又躲过他问询的目光,继续盯着门外看。
接着,有一双绣着雷纹的黑色靴子踏入了殿内的软毯,礼服繁复,腰封上挂着一圈的雷谷图腾。
谁曾想,当年春日宴上,最后一个到的震君,如今却成了第一个到场的人。
薛震站在中心,环视一圈,最后才将视线落在大殿最里面的江巽澜身上,皱起了眉:“只有你?”
江巽澜对他并不感冒,不过出于礼节,还是起身迎接:“暂时只有我。”
薛震冷哼一声,竟无视了他的行礼,径自做到一侧座位上,闭目养神。江巽澜好不尴尬,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也强忍住没有发作。
很快,洛坎乾媂与岑艮三人一起到了书房。岑艮看到站在门口的叁,似乎早已知晓他叛变的事,没有表现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