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薛震对此并不愿多说,就补充道:“说别的事。”
“第一件事,是地脉流动如今也波动到了洛涯,千岳宫,洛涯的边境已遭了好几次地动,如今岑艮似乎正在考量,是否要继续和洛坎合作,但洛坎并没有放弃攻打天境。”
薛震嘲道:“洛坎倒真是对乾媂恨入骨髓了。”
“第二件事,是洛坎肃清恭亲王党羽之事,经此一战,他虽是摆平了洛沛残部,如今洛涯朝中要职却是空缺大半。”
薛震道:“他本性多疑,杀的人里不知有多少无辜者。不过对我们也算好事。”
“还有一事……”刀疤男的话中透露出几分犹豫。
薛震蹙起眉,似乎对于他的停顿格外不满:“直接说。”
刀疤男看了眼沈巽的位置,大意是指这话不能被沈巽听去,可惜薛震并不以为然:“有什么不能当着他说的?他莫不是能翻天?”
刀疤男只好压低嗓音:“洛坎前些日子将……他的死侍,亲手了结了,人头悬在城门之上,挂了三日。”
话音落后,院中寂静到落针可闻。最为可疑的是,本被刀疤男会认为知晓此消息后寻死觅活的沈巽也没有任何反应。他的气息依旧平稳,平稳到不正常。
薛震也注意到了这点,转头看向身后紧闭的门扉。令他失望的是,沈巽没有出来,更不谈质问刀疤男,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不私下禀告我此事?”他低声喝道。
刀疤男拱手:“震君恕罪。”
“罢了。”薛震一挥手:“那人薄情寡义,想必也不会为恩人之死介怀,走吧。”
待两人远去后,屋中才蓦地传出一声巨响——沈巽栽倒在桌边,手心已是被五指抠得血肉模糊,他强忍住痛,才不至于呻吟出来。
肺像遭蚂蚁撕咬般,疼得出奇,一股血腥从喉头涌起,冲破了齿关束缚,喷溅上青石板地面。
他呕着血,颤抖地抬起手,明明心中悲恸已突破阈值,眼睛却似干涸般,再也流不出泪来。
他已无暇思考扼制七杀印结的发作,脑中唯有一个念头——
泗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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