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血意,用颤抖的声音说了声“艮君”。
“下去吧。”
岑艮头也不抬,只给了个冷冷的回复。
沈巽看不下去,叫住了就要转身的叁:“你伤还没恢复,就在这里休息吧。”
岑艮闻言抬眸盯着他,略一蹙眉。叁没有想太久,在门口顿了片刻,又说:“不了,我在外面就好。”
沈巽转过头,目送着他出门,表情复杂异常。岑艮只注意到他盯了叁的背影半天,也不见回神,不免心中不愉,遂隔着桌子伸来一只手,扭着他下巴,强迫他回头:
“在想什么?”
沈巽有意避开他的目光,故作没有察觉他语气中的酸意:“这是他背叛主人的惩罚吗?”
岑艮说:“如果在为他感到怜悯,那不必。他背叛我,本该受千刀万剐之罪,我让她活下来,已是留了最后一分仁义。”
沈巽依旧没看他,低垂的眼睫细微扑闪着,似乎有些不忍:“原来喜欢上别人也是罪过吗?”
“你说什么?”
沈巽的声音近乎呢喃,岑艮没有听清,便再问了遍。沈巽却不答,只挤出一个苦笑,岔开了话题: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岑艮将新烧开的水倒入茶盏中,又盖上茶盖等茶泡开:“无事,只是这里危险,你应付不了他们,所以最好别离开我的视线。”
沈巽没有仔细听他说了什么,脑中还在想叁的事情。岑艮看他目光无神,也不回应自己,不由沉下了目光,唤他的名字:“沈巽。”
沈巽浑身一震,坐直看向他。岑艮低下头,神色阴晴不定:“你有心事。”
“没有。”沈巽否定了他,虽然他也知道,对方并非是在提问自己。而他此刻的态度无疑加重了岑艮的怀疑,也因此岑艮周身的气场骤然冷冽了下来:“你有事瞒着我?”
沈巽瞥了他一眼,又径自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岑艮看他欲意躲闪,脸色更加阴沉,再瞧他要往外走,想也没想,阔步走到了门口,擒住他手腕。
沈巽此时已经将门扉推开一截,外面寨子的景象尽收二人眼底,自然也不会错过那持剑黑衣侠客和长发少女的对峙。
岑艮愣了愣,卸掉手上的力,沈巽也不再逃,同他一起窥视不远处二人的对话。
阿九脸蛋染上了薄红,却不是羞得,而是急得,她想去拉叁的衣袖,但被后者三番五次避开。叁说:“阿九姑娘,自重。”
阿九憋了一肚子疑问,可对方只以龟缩的方式面对自己,不由更为焦急:“叁公子,你到底怎么了,我……我,你有事可以说的,你是我们寨的恩人,我们都会帮你的。”
叁摇了摇头,脸色有些白。阿九还不死心:“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去找藏头,给你抓一只红腹锦鸡来,煨了喝下去就没事了。”
“我不想说重话。”叁眼中流露出疲惫:“但硬要我说,我只能告诉你,阿九,我对你没兴趣。”
阿九怔了,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转化为眼底一抹迷茫。叁不敢看她,便撇过头去。片刻后,阿九向后退了一步,眼泪唰地流下。叁听她啜泣,又回头看着她,阿九想要朝他挤出一个笑,却笑得比哭更难看。
“对不起。”阿九捂着脸转过身,往树林里走去:“以后我不会再纠缠您了。”
叁杵在原地,凝望她走远的地方,久久不能回神。
沈巽也沉默地注视着他,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多余的表情,反而有些麻木。
“岑艮。”他低低唤了声:“好歹是你养的一条狗,用药废了,不是浪费?”
“如果硬要说,我宁愿浪费掉我的心血,也不愿受到背叛。”岑艮说:“何况我没有废掉他的武功,只是让他内力失调一阵子,过不了多久便恢复了。”
沈巽怆然一笑:“也得亏他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死侍了,普通人用那药,恐怕就是暴毙而亡。”
岑艮这次没再接他话,而是按着他肩膀将他转过来:“你究竟怎么了?”
沈巽拍开他的手:“让我静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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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巽想不明白,自己这对于叁过分的共情能力究竟来源于何处?那种遭到禁锢的窒息仿佛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让他每时每刻都为此受到煎熬。就像别人面对死侍,大都会鄙夷或者害怕,独独他,会为他们而悲哀。
自叁拒绝阿九又过了几日,就在几人临行前的几天,寨子外突然出了事,有几个女人去外面采药,遭狼叼了。
乌蒙山区近日算不得太平,大大小小的余震不断,狼的住处被毁了,抑或寻不到猎物,就会往人族领地进发,藏头和族内其余首领为此商议过多次,但都是无疾而终,这次事情也算是给他们又提了个醒。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最重要的,是遇害的其中一位女子,正是阿九。
沈巽起先怀疑是岑艮所为,但想了想,要是岑艮真能控制群狼,又何至于在当时让他们身陷险境。显然,怀疑他的不只有沈巽一人,在旁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