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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宁不屈jiao娘斥怒夫 黯伤心契友焚衣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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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王爷遣人来了,在後门处。」

    半月以来,前门巷口常教人围堵,所幸甚少人知悉後门出处。久宣寻去,只见钱公公与数人在候,还有一顶软轿。钱公公道:「主子担忧蓝老板,特命老奴来接,去王府小住,待风头过去再回来不迟。」

    久宣心头暖热,却回道:「还请公公回禀,久宣无碍,但且不能走,王爷好意,久宣只能心领。」

    却见钱公公轻叹摇头,久宣问他怎了,钱公公道:「临行主子说了:『久宣这厮,许是不会来的。他若愿来,接来就是;他若执意留下,你亦不必强求。但告诉他,就说本王说得,教他千万小心自己,若有何需求,切记要来寻我。』主子知蓝老板心性,已交代过了,既然如此,蓝老板自保重。」久宣一愕,无奈苦笑,忡忡而回。

    如是又拖半月余,伍大夫来过多次,仍不知银杞究竟何病。银杞不好、叶承不好,叶府连带其他人,日日在巷口闹事,越王听闻,命巡城差官多为驱逐。

    只有子素至今身上无恙,也着实奇怪,可银杞身上奇痒不去,双腿双腕皆磨破皮去,面上只余一分生息,直直折磨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怕是已心生绝念。子素不愿见银杞胡思乱想,取来一卷《鬼董狐》,坐於床头,与他讲故事。

    才讲完一篇鬼魂助人之事,银杞倚在子素怀中,无力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先生竟给我讲起鬼故事来。」子素阖上书,回道:「你若不喜,不读就是。」银杞忙道:「我喜、我喜。」说着还替他翻开书页,不许他走。

    读到王氏女死里逃生之事,其後一首长歌,子素悠悠吟诵。读到末句,银杞侧首看向书卷,听子素念道:「人遭逆境须自得,坚白从来谁磷缁。飘然长啸去复去,清泉白石容乎而。」银杞知子素有心劝慰,奈何身上难受至极,若无子素陪伴,想必早已寻截白绫一了百了。

    且道,这银杞又是如何到丹景楼来?说来也不过寻常,幼年丧父,本姓本名早已忘了,娘亲为改嫁,将他卖去富人家做伴读书僮。那小少爷本也待他不差,为他取名银杞,读书写字,无一不落,却原来只是贪懒,要银杞替他写私塾功课。後来教家主得知,痛打一顿,转手送人。新少爷更是性恶,好偷家财挥霍,赖到银杞头上,又是一番毒打转卖。如此下来,两家皆将他坏话说尽,可怜银杞无辜,百口莫辩,数载兜兜转转,两年前沦落到外城人市里,恰逢香娘瞧见,买了回来。

    起初银杞也曾不从,捱过两位师傅不少招数,又是挨打惯了,自不易屈就。一日正吃着尹师傅鞭子,暗室本无灯火,却忽觉日光耀目,旋感知一身暖怀,竟是被人护在身前。那人话音清冷,却在为他求情,风师傅走後,又为他按揉抹药,不曾再说一句话。罢了,自顾离去。

    念银杞至此,何曾有人如此温柔相待?哪怕亲娘,打小也嫌厌他。而後银杞熬不过,终是认命,愿为男倌,才知那日闯入之人唤张子素,又求得香娘准他,不去跟随青衣学艺,转随子素学字。

    後又知子素性情孤冷,银杞曾问,那日缘何会闯门护他,子素却不曾答。

    银杞自顾忆往,耳边是子素徐徐念书,教人安神,又读过几篇,正论人神仙鬼。银杞指着书上一处念道:「凡人,形尽则死,死为鬼,鬼而能有知者,不待圣与智,彼其形亡而神存故也。」子素低眉看他,银杞抬头对上目光,续道:「待我形尽,也教神魂回来陪伴先生,先生可莫要请法师驱逐,行麽?」

    子素黯然,轻声嗔道:「休要乱讲。」银杞笑了笑,不再多话,静静待他续读。一夜无话。

    翌日,晌午香娘与久宣匆匆过来,却停伫磬院外,迟疑不进。子素闻声而出,问之,才知香娘方才往叶府走了一回。叶承较银杞更甚,被折腾得命悬一线,按理叶府富裕,叶承体魄也比银杞强健,不当如此,想必是那太夫人又不知教他乱服了甚麽。

    香娘沉色道:「若叶公子有何不测,一命呜呼,定是要银杞陪葬的。」久宣烦躁不已,恨道:「他痒在命根子上,索性一刀剁了不就好了,作弄成这般模样,倒要怪银杞?」香娘怒瞪一眼,回道:「他是叶家嫡系长子,尚无子嗣,你道他们能愿意?」子素想起久宣所言铁棍之刑,心慌而道:「银杞……已无活路了麽?」

    想他病得个半月了,如今,要不被这病折磨至死,要不被叶家报复弄死,不过是个无知少年,又何以至此?

    香娘思索一阵,叹道:「趁今晚,连夜将他送走罢。」久宣问道:「送去何处?」香娘道:「且送出城,其後……便看他命数了。」

    然银杞虚弱至极,行走皆是难事,如何自救?再想他昨夜所言,只怕会寻短见,子素脱口道:「不可以!」久宣则道:「惟有离开此地,银杞才有一线生机,别无他法。」

    香娘亦道:「此为燃眉之急,顾不得许多。今日城门关前,教檀风送他出城,寻处安置,无须着急归来。」

    说罢,香娘唤银杞出来,子素为他披好外衣,缓缓扶着走来。银杞不明所以,抓紧子素衣袖不放,只见香娘自顾吩咐,命久宣寻些乾净衣裤,为银杞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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