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扶额而坐,着久宣倒过一杯水来,忽道:「不好!」说罢,起身往後窗走去,开窗外望,摇头苦笑。久宣走过去一看,墙外窗下倚着一人,竟是绀儿!
原来绀儿随久宣到了偏院,便一直躲在窗外偷看偷听,越王来时留家奴前门守候,绀儿不敢走出,便困在此处昏昏睡了。看他瘦小身形,冻得直哆嗦,甚是可怜,越王与久宣将他抱了进屋。绀儿迷糊醒来看了一眼,又自顾睡去。久宣道:「王爷早便知道?」
越王点头笑道:「本想由他看看,便抓出来训一顿,谁知却把他给忘了。也罢,权当是小惩大诫。」说着从柜中取过一叠银票。久宣接过数也不数,笑了笑,又朝越王摊手,道:「那第二回怎麽算?」越王也笑道:「自是没忘。」说罢,往久宣手中放了什麽。久宣一看,呆若木鸡,手中不多不少,正好仨铜板。
越王忍俊不禁,笑道:「怎了?」久宣忍下一口闷气,道:「久宣谢过王爷。」说罢整理衣衫,无奈亵裤早成一团破布,教他好是狼狈。越王取过一件披风为他披上,又不知从何取出一张纸来,久宣先是一丝疑惑,摊开来看,惊道:「王爷,这是……」越王示意噤声,往床上瞄了一眼,见绀儿未醒,便道:「如今只能帮到这里,其余事情,教他再等等罢。」久宣道:「久宣在此,先替他谢过王爷了。」越王再道:「切记,此物不可留,看罢毁之,懂麽?」久宣收进怀里,点头道:「定会原话嘱咐。」
忽而,越王凑近,在久宣耳边悄声问道:「这个把月未见,可曾想我?」久宣听言耳侧发热,一手扯住越王衣领,恶狠狠地亲了一口。越王被咬了个意足,舔舔唇,笑道:「去罢。」久宣微微一笑,隐去心中几分不舍,回身离去。
眼下已是二更天,家丁打着呵欠领久宣出门,四位轿夫都在路边打盹,家丁上前一一拍醒,久宣行礼道:「劳烦几位了。」回楼路上,夜阑人静,久宣点了点手中银票,才知越王比过往多付了一倍,再看那三枚铜钱,不禁浅笑。
回到丹景楼,久宣自後门而入,却见招弟开弟两人倚在门後打瞌睡,将之唤醒,问道:「怎麽睡在此处?」招弟搓了搓眼,喃喃道:「三娘发火,要我们等公子回来才睡。」久宣忙问道:「你俩又闯什麽祸了?」招弟正要答话,却听得远处一阵杂声。久宣看去,声音自柴房而来,看向双生子,只见开弟一拍脑袋,说道:「哟,咱把那人给忘了。」
久宣气结,暗道还好是回来了,想了一想,便往柴房走去。招弟开弟面面相觑,快步跟上。未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