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所见到的,是一只已经被好心市民喷洒完干粉灭火器但依旧在冒烟的垃圾桶。而里面那只手机,早就烧得就剩一副钛合金空壳。
“看样子,有人已经得到了自己想从吉川的手机里,想要得到的东西。”夏雪平说完之后,眉头深锁。
“能是谁干的呢……”岳凌音也自忖着,随即又对周荻问了一句:“小周,你查一下市政厅的全市行程活动规划表,看看这一周里在红山广场这边,是不是有什么大型活动的通告?”
“好。”周荻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你们说……”赵嘉霖想了想,捂着自己的胯部,大胆地对岳凌音、我和夏雪平问道,“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想把吉川骗过来,然后再给杀了?今天这事儿,说不定根本就是咱们查的那个‘天网’组织给他下的圈套?”
我听罢,看了看夏雪平,又看看岳凌音,咱们三个面面相觑,又忍不住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吉川。周荻则在一旁毫不遮掩地嗤笑道:“呵呵,我说大小姐,咱们俩平时在家的时候你喜欢异想天开就算了,这种事上面你就别发散思维了好吗?那我问你,‘天网’这帮人花钱把吉川找来,根据咱们掌握的通讯资料——虽说没把那些斯瓦西里语的内容完全翻译清楚,但也看得出来他们跟这个吉川利政也是有十几年的交情的。对于这么重要一个人
,花了几十万,又赔上十几年的交情,难道就为把他杀了?”
“正是因为这个人重要,他们才用这些什么‘十几万’和‘几十年的交情’当诱饵啊!……哼!”一见周荻反驳自己,赵嘉霖气得脸上更红了,不仅如此,说出来的话也变得颠三倒四。
“那劳驾问您一句:他们杀了这个远在北非、跟自己八竿子打不着一下的吉川,图什么?”周荻又问道。
赵嘉霖一下子愣住了,随即她又默默地低下了头,有点无地自容地跑到后面那节车厢里一个人坐着;但除了她之外,愣住的还有我、夏雪平和岳凌音三个。
周荻又捧起手机,看着市政厅的活动安排表,自信地说道:“要么我说,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咱们要查的这个天网,内部早就乱了——从最开始咱们从打着‘天网’旗号搞敲诈勒索的那几个小案子里,我就发现这个组织干了不少自己跟自己撞雷的事儿;八月份的时候,情报三处内部有个天网的‘鼹鼠’,向美国军产复合体组织贩卖能源方面情报,最后那家伙也是被他们自己人干掉的,那份情报不见了,不过到现在却也没有被泄露出去。”说着,他抬起头对我笑了笑,又看了看夏雪平:“也包括你们家何美茵被人绑架的时候,也是一样。这还只是咱们Y省一个地界的,全国其他的地方,这种事就更多了。”
“哈?”我狐疑地看着周荻,又望向夏雪平,“美茵被绑架跟他们还有关系?难道不是苏媚珍自己跟刘虹莺陈美瑭策划的吗?”
“那个案子过后,情报局情报二处技术课在苏苏的用来控制飞行器和机枪那部笔记本电脑的时候,发现除了咱们市局以外,还有至少两个神秘信号也在追踪那部电脑。”夏雪平对我说道,“只是到最后,另外的那批人他们既没出手,也没现身。”
夏雪平说完,又听周荻继续说道:“如果一个人这么干,那他就是精神分裂,如果是一个组织这么干,那必然就是组织内部已经四分五裂、且相互之间有隔阂、没沟通,再或者,他们根本就是内讧:大家虽然都是‘天网’的同志,但是目标、利益、理想、信仰,早就大相径庭了,不过都在顶着一块共同的招牌作事而已,有可能他们还在互相争夺正统——世界上的不少秘密结社不都是这么消弭的么?你越想干什么,我就越不想让你干什么,故意恶心你、倾轧你,就是要让你没有活路、没有话语权。搞不好,吉川最开始是被人一拨人找来搞什么恐怖活动的,但马上就被另一拨人给杀了,以此作为斗争或者报复的手段。”
“别说秘密结社,世界上任何的组织大抵不都是如此么?”我故意接了一句茬。
“闲天就先别聊了,”岳凌音抬起了头,看了看周荻:“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但你们家格格所说的诱杀这件事,其实也不无可能。怎么样,红山广场那边这一周有没有什么情况?”
“全是乱七八糟的安排——广场舞比赛、街舞俱乐部的斗舞……喏,后天上午这附近还有个小学,准备组织学生捡垃圾搞环保主题活动。这里面最大的事情,就是大后天,有个明星要跑到这边来拍广告。吉川利政总不能跟一个演耽美偶像剧的小鲜肉有仇吧?”
“我也觉得他还是来等谁接头的,”岳凌音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吉川,无奈地挠了挠头,“他在那儿拍了一堆照片,很可能是谁给他在那儿留下了什么暗号……现在要是去找的话,可能都来不及了,说不定想跟他接头的人已经把做的记号给破坏了。也可能,他去那拍照就是在发暗号——利自站的位置、姿势,或者趁雪平、秋岩和格格她们三个注意不到的盲区打着手势。”
“反正他的手机已经毁了,”周荻果断地对岳凌音说道,“处长,莫不如咱们直接进行下一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