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名叫卢彦,38岁,算是总务处里的响当当的老大哥,平时局里年轻员警们,无论哪个部门的,都叫他“卢副处长”;后面跟着他的那位35岁的齐肩短发大姐姐叫傅伊玫,在总务处几乎算是邵剑英的贴身秘书,她跟邵剑英之间也以“干爹”-“干女儿”相称,估计是因为这层关系,她跟夏雪平的关系虽然没有夏雪平跟丘康健、苏媚珍那么亲密,但也比一般的同事更为不错;最后一个进来的则是李孟强,总务处的“最佳相声演员”。前一个月的时候,风纪处和总务处在午饭晚饭的时候总愿意在一起拼桌吃饭,一来二去的相互之间便打成了一片,靠的就是“总务处李哥”的插科打诨。不过今天他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不大好。
“卢大哥!”我对着卢彦点了点头,又分别跟傅伊玫和李孟强打了招呼。
“来咱们处长这儿喝茶?”卢彦笑眯眯地说道,“咱们处长的茶可都是好茶!我在处座身边十几年了,他可都没请我喝过一次茶呢!”
“瞧你,还挑上上峰的理了?我明天就请你行不行?”邵剑英看着卢彦,微笑得似乎有点冷。
“嘿嘿嘿!处座,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卢彦笑道。
我跟着陪笑后连忙解释:“今天我其实还得感谢我大爷邵老,他正好遇上了我跟风纪处新来的一帮碎催的吵架,他给劝开了,我估计搞不好我又得跟人动手了,哈哈。邵老是让我来这里冷静冷静、祛祛火的。”
“‘风纪处新来的一帮碎催’?你说方岳他们?”卢彦笑着看了看我,眼睛却不停往邵剑英那儿瞟。
“嗯,就是他。”
“小方跑到重案一组,非得搞他那个什么‘绩效审查考核制度’,还跟秋岩说了一大堆特别难听的话。骂街都骂到雪平和夏先生头上了。”邵剑英喝了一口水,低着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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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操!没看出来,这小子还这样?”站得老远李孟强听了,突然不淡定了。
“骂到夏老局长的头上,这个可真不能忍!方岳这孩子吃错药了,找收拾吗?”卢彦也像是被人踩了脚趾头一般生气。
“秋岩,方岳他们不知道你是前任处长?”傅伊玫一听,本来笑着的脸上突然板了起来。
“姐,是前任‘代理’处长。人家没拿我当回事儿呗。”我半开玩笑半带着怨气地说道。
“‘代理’处长怎么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秋岩,这事儿包我身上,等下一顿吃饭拼桌的时候我让李晓妍和老丁头好好收拾收拾他,他们俩不收拾我替你收拾!这个方岳可以啊!在我面前天天屁颠屁颠地,装得一副老实弟弟的人设,转脸就欺负人?”
“算了吧!嗨……看在小妍姐他们的面子上,我已经不准备继续跟这个姓方的计较了;另外我估摸着这个方同学因为跟我警校同届,看我走了狗屎运来了市局,心里必然不痛快,怕是老早想找机会在我面前嘚瑟嘚瑟、找补一下自己面子呗。‘考学帮’跟‘警专帮’之间不就这么回事么?”
“欸,对了,秋岩,最近夏组长忙活啥呢?”卢彦对我问道。
“呵呵,卢大哥,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啊,”——怎么总务处的人对夏雪平现在干什么都这么感兴趣呢?我忍不住回头瞟了一眼邵剑英,转头笑着跟卢彦说道:“国情部他们保密级别高,夏雪平跟我也不说。”
“哦,对,你看我忘了这事。我就是有点好奇外加心疼,午饭之前的时候我去市立医院办点事情,好像在电梯看见她了;然后刚才我又从市政厅治安公署那边回来,在夏老局长原来宅子那边又看见她了。”
“哦,她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上午去医院看看,下午好像是回我外公家拿点什么东西去。”我回答道。
说完,我又忍不住侧过脸,只见本来要喝第二口水的邵剑英,突然把杯子在自己面前停住了,似乎一瞬间陷入了思考。
“哦,这么回事。嗨,雪平也真是够拼的,这大冬天的。一个女人就这么满F城折腾?明明上午刚去了医院,下午又得忙活,站在冷风里那脑门上的汗珠马上化成气儿,咱都是当警察的,这里面有多辛苦咱们都懂,完了咱们又都自诩是老局长的门生弟子,看见你妈妈这样,谁能不心疼啊?”卢彦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但他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肌不由得一紧:“不过也好,有那个情报局的周处长在身边陪着,也算是个照应。”
“周……周处长?卢大哥,你说的可是周荻?”我在这一刹那,上下牙齿都在不住地打架。
“对,就他啊。”
“你……啥时候看见他跟夏雪平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