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完,仇准立马就害羞了,后知后觉的在怀里找面具,想把脸藏起来……君砚觉着他可爱,一把抢过来之后,偏就不肯给他。
仇准的脸红透了,轻咬着shi润的红唇,羞极。
君砚张开手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贴近,耳鬓厮磨,问他,“想戴吗?”
仇准点头如捣蒜,这会儿,他脸上的红晕倒是消退了一些。
“若是你肯唤我一声,便还给你。”
这应该不算很难吧?君砚将他用力抱紧,但仿佛抱得再紧都不够……如果能听到他唤自己就好了。
可是,仇准大半天都没有出声。
君砚不乐意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撒娇道,“阿准,你该不会是忘记我的名字了吧?”
明知仇准不肯发出声音,他还故意这么说。
两人僵持不下的相拥,君砚忍住眼泪,耐心等待他的回应,终于,仇准肯开口了,他发出个很细很低的声音,喑哑着喊,“君砚……”
眼泪再次模糊了双眼,为什么连声音也变成这个样子,阿准,你到底经历过怎样的伤痛折磨……变成了这般。
仇准推开他,眼神躲闪着,自己拿过面具戴上。
看见君砚不停的哭,仇准也越发的难过,抬起手轻轻为他擦干眼泪,但无论怎么擦,还是有源源不断的眼泪流出来。
面具下的那张唇微张,努力的发出声音,最后结巴的说出一句,“别……别难过。”
“阿准,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
但首要的,君砚迫切想知道,仇准不在的那段时间,都经历了什么,伤疤添了新伤,嗓子还变成这样。
他第一个想要问的便是安世子。
可惜了,安世子似乎并不知情,“殿下,我见到将军时,他就是这副模样了,戴着面具,也不肯说话。”
小全子不禁有些好奇,问道,“那你们平日里,是如何得知他的想法?”
话音刚落,安世子便笑出声,回答道,“将军啊,有几个常用的手势,其他的就靠大家猜测……”
君砚也忍不住笑了,不过仇准有什么情绪,都会写在脸上,确实很容易就能懂。
“不过殿下,若是你真想问将军以前的事,铁骑军里第一批加入的人,可能会知道。”
这个想知道的事情,一旦有了方向,很快就能知道,两千铁骑,君砚私底下慢慢的问,也终于有了进展。
身板很弱小的一个士兵,看上去就跟其他身强体壮的人格格不入,但这里,依旧有他的一席之地。
“我跟将军就是那时认识的……在人贩子手里,北疆这边贩卖奴隶的现象比较常见的。他的腹部受了伤,无人医治,但仇将军毅力惊人,坚强的活了下来。”
君砚愕然,“人贩子?”
“是啊,那人贩子是个穷凶恶极之徒,常常对仇将军破口大骂,嫌弃他是个丑八怪,病秧子,说话还不利索,卖不了几个钱……”
君砚心里隐隐约约知道了他所受的折磨,迫切的继续追问,“那他的脸?以及喉咙,发生了什么?”
士兵叹了口气,刻意压低了声音,“将军不让我跟任何人说,但我知道殿下对他而言,是很重要的人,那我就说实话吧……”
接下来的几分钟,君砚是强忍着眼泪听完的。
有一次,人贩子发现他怀里还藏着个面具,看上去挺值钱,就要抢他的。
结果仇准一直紧紧揣在手里不给,就被毒打了,身体更加虚弱不堪,还人贩子关进了笼子里,脖子被铁链拴着像狗一样。
但面具后来还是被抢了,仇准便跟发疯似的,用尽全力都要挣脱那铁链,青筋暴起,当即咬掉人贩子一只耳朵……仇准的下场可想而知。
人贩子踩踏他的脸,仍不够解气,滚烫的烙铁就往他脸上烫,专门烫他那旧伤。
听到这儿,君砚吸了吸鼻子,抬起手拭去脸颊边滑落的泪,冰冰凉凉,没有任何温度。
然后,颤抖着声音问,“后来呢?”
“后来,夜晚我偷偷给他拿药,拿吃的,没想到他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养Jing蓄锐过后,他终于从笼子里逃出来……那天,将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抢回面具,还把人贩子都杀光了,救了我们所有人。”
士兵说起这个时,脸上便一直带着感激和崇拜,又添加了一句,“就是那天起,将军戴面具后,就没再开口说过话,都以为他是哑巴,其实是挣脱铁链的时候,喉咙受到损伤……”
原是如此。
等他说出这一切,除去泣不成声的君砚,身旁的小全子,也早已哭成了泪人。
小士兵安慰道,“等回到北疆,就会慢慢好起来的,仇将军这几年建了个山寨,养着我们这两千号人,寨子可大了!而且,殿下您以后可就是我们的,北疆王夫人啦!”
反应过来后,君砚破涕为笑,擦着眼泪。
……
是夜,君砚独自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