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七皇子君骐携传位诏书,登基,丞相之女向菀儿封为皇后,母仪天下。
原太子殿下君砚,封太上皇,囚于东宫。
而李副将李宽,作为北疆战事的功臣,封为兵马大将军,赐万金,赠良田千顷。
东宫依旧没有收到仇准的消息,君砚还在等。
夏至时,君骐在位期间,国泰民安,百姓得以安居乐业,无不夸赞道,称其为贤君。
立秋后,敌国来犯,君骐御驾亲征两个月,大获全胜……慕容先生,趁机潜入东宫探望。
两人同向,席地而坐。
慕容用力捏了下殿下脸颊的rou,撇撇嘴道,“君砚,你瘦了……”
“慕容先生,倒是老了。”君砚浅笑,声音喑哑……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还在等吗?”
“在等他的尸体。”也许就算内心深处,已经接受他死亡的事实,但不是亲眼看到,君砚无法安心。
“可惜啊……”慕容轻叹。
“怎么了?”
“那时的春宫图,我竟画不出第二本。”
君砚哑然失笑,半晌,试探性的问道,“先生也还在找他吗?”
“那当然,大半辈子了,那狗男人,还欠着我百多张姿势不重样的春宫图呢,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得给他揪出来。”
两人一起笑,笑完便安静下来,同时抬头看向门外,远方的云和山。
小全子有些无所适从,这安静祥和的画面……
真是受不了,平时一座望夫石就够难受了,现在又来一座……关键这两座望夫石,还时不时的互相打趣,有说有笑的。
……
第三年冬。
北疆发生暴乱,铁骑铮铮,踏过黄沙海浪。
一时之间,铁面北疆王声名鹊起,其带领的铁骑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直指皇城。
深冬,东宫添了更多的炭火。
暖炉旁的君砚缩成一团,又在拿着那坠子,暗自神伤。
小全子向他转述着,从送炭火的宫人那,听来的趣事,“殿下,奴才听说,皇上为铁面北疆王一事,辗转难眠,今日已经命李宽,出兵了。”
“铁面,北疆王?”
“就是个从北疆来的乱贼,据说一直戴着面具,不以真面目示人,因此称呼铁面北疆王……”
君砚抬起的眸子闪着亮光,北疆来的吗?
“而且,据说那北疆王,是个哑巴?”
瞬间失了魂,君砚手里的坠子,也立刻滑落。
……
三日后。
铁骑军,踏入皇城,冲在最前面,那为首的人正是北疆王,看来就算李宽出兵,也没能拦住,势如破竹的铁骑军,两千号人一路厮杀,只为入宫。
空中的雪漫天飞舞,皇宫城门破,铁骑一路直奔东宫,大门缓缓被打开,小全子扶着君砚立于雪中。
北疆王下马。
面具下,他明亮且炯炯有神的目光,只落在君砚一人身上,带着些惊喜,加快了脚步。
“小全子,本宫是在梦里吗?”君砚的心跳,和他眼里打转的泪花,早已出卖了他……倘若这是梦,一定不要让他醒来。
那副正在靠近的面具,逐渐在眼前清晰,又慢慢被汇聚的眼泪打shi,变得模糊。君砚无法移开同他对视的目光,已经开始在遐想,面具下的那张脸庞,是瘦了,还是胖了?
太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两步。
“阿……阿准。”
他抬起手悬在空中,挥了挥,害怕梦醒后这是个幻影,仇准大步流星,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此刻他就站在自己面前,君砚也终于得以看清,仇准那红透的双眼,含着血丝。
可自己的眼泪也开始止不住的流。
直到仇准小心翼翼的把他搂进怀里,君砚才敢确信,这是真的……一时之间,竟在他盔甲上,放声大哭起来。
小全子站在一旁抹眼泪,“仇准,真的是你。”
太好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望夫石了。
“阿准,带我走……”君砚的声音有些乏力。
仇准点点头,立刻将人拦腰抱起,在一干人等的注视下,把他扶上马,随后自己也骑上去。
准备撤离,但君骐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命李宽将其围住,居高临下的俯视众人。
谁曾想身后会窜出一个身影,君骐被一宫人挟持。
“放他们走。”正是东宫的暗卫,武升,他如今也是这铁骑军的人。
武升一向身手矫健,擅长伪装,提前混入宫中,只为在此时能派上用场。
李宽单枪匹马上前交涉,他带着敬意,吩咐众人给他们让路,他还拱手笑道,“仇将军,当年你救我三条命,我只还了你一条……此去一别,望将军一路平安。”
仇准点头,领着军队离去。
远处的君骐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