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骤雨却是十分短促。
雨后的月光,清如白银。草丛中有虫声繁密,似嫌那雨停得阑珊。
乐灵机却是不嫌。
两柄伞阖上,三人便凑在一块儿了。
“小七?…你怎么在这儿?”
乐灵机却不理他,只是拘束地立着。
和光额角有水晶似的透明雨滴,轻缓沿额游曳至眼角,眼睛微眨,水珠便挂上眼睫,坠得它颤颤巍巍。
一如他颤动着的心弦。
乐灵机不知看人抑或看雨。
“有什么事吗?”
“我…也没什么…”忸怩的样子自己见了都羞。
乐清绝识趣,道:“那我先离开了,一会儿若是再下雨,你就同小七一块儿回来吧。”说罢把自己的伞也带走。
和光同他对视了一眼,微微颔首。
乐灵机一瞥他二人,眼神间既无纠缠不清,也没结成的情茧,便悄悄放宽了心。他望着乐清绝离去的背影,又是感激,又是惭愧。
“你怎么了?”
他沉yin半晌,还是腼腆地开了口:“你…刚才看到那盏花灯了……”
没等到回应,他又忐忑地去看和光的眼。
人说眼为情苗,心为欲种。
他渴望在和光眼里发现点独属于他的什么,哪怕是……促狭的嘲弄。
但是,什么都没有。
和光只是微蹙着眉,静静看他,一副仿佛毫不通透的模样。
他想这人一定早猜到他的心思了。自己早就知道的,却还是失落。
他面上更窘迫了,手里局促地转着紫竹的柄,像是要把伞面沾满的雨沥乾。
“你和清绝…”不待他说要,就见和光倏然睁大双眼,目光如炬般盯住他的身后。
黑暗中一瘦削男人,肩上扛着一锦衣女童,轻手轻脚地往林子中走,那人警惕地四下转头,露出面上的皮狐子假面。
——正是方才幽梦坛的乐师!
未等乐灵机回过头,和光便连忙提刀,飞身而出。
“等我回来再找你!”
白色身影一眨眼,就消失在黑魆魆的暮色中。
密林中漾着雾气,两个白影子,一先一后,速速前奔。和光沉着地尾随他,足尖一点一点,轻盈地踩在树梢,随着他穿过一片林子。
风渐渐大了,把被雨打落的枝叶飞砂卷起,一时迷住双眼,再往下看,那人竟没了影。
和光自枝头跃下,辨着淤泥上的脚印一路潜行,一边在树干上作下记号。
他随着脚印来到一个危崖之上。崖边上有个山洞,这附近本是草木清华,景色极幽,这危崖却是例外,光秃秃的寸草不生,除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和光点上火折子,进得山洞,行了十来步,便见地上堆放着四五个装牲畜的铁笼,定睛一看,里边竟昏睡着十数名幼童,似待售的羊羔般肩贴着肩塞在窄小的空间里!
和光半跪着想要打开笼子,却有一道身影举着棍棒自背后缓缓踱近,那人不会功夫,尽管极力放轻了脚力,滞顿的步伐依旧在十步外被察觉,和光心道:这人定是方才那贼子了,倘若在此擒住他,其余的同伙只怕闻风而逃,不如趁势将他们引出再一网打尽。于是当头顶“嗖”的一声棍子落下时,和光两眼一黑,顺势倒在了地上。
赵丁确实不会武功,且之前吸食了不少五石散,这一击不仅失了准头,连力道也减了三分,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和光便要转醒。他听见啧啧的水声从近处传来,胸口有隐隐刺痒之感,拉扯着麻木的神经,把他从眩晕中唤回。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发现自己双手被麻绳反剪在背后,衣襟大开,一颗脑袋正埋在他胸前,狐狸面具被推到头顶,露出底下一对三角眼,一双灰眉斜斜下垂,脸色发青,给人一种Jing气不足的溃散之感。赵丁面上陶醉无比,他用舌头卷着一粒微肿的nai头用力嘬着,另一侧也不放过,被两指拧了拧,涨大了几分。
和光被吸得胸口又痒又麻,隐秘而熟悉的快感在体内扩散,忍不住并紧了双腿。
赵丁察觉他醒来,惊得向后跌去,又想起对方早被绑住,觉得方才的反应丢了面子,于是恶狠狠道:“你是谁?怎么跑这儿来的!”
和光含糊地挣扎了一下,道:“你又是谁?你把我家小姐藏到哪儿去了?”
赵丁不知他说的是谁,今夜他们绑了不少女童,知道和光不是前来捉拿的捕快,便放下了心。
方才和光闭着眼,赵丁便觉得他面庞似冠玉般,如今美人发怒,睁开一双宜喜宜嗔的眼,又添些许妩媚,看得他心荡神驰,色心又起。他嘿嘿冷笑了几下,道:“你弄丢了小姐,你家老爷定不会放过你,不如乖乖让我cao上两回,我就放你们回去,不然等哥哥们回来,就是三个人cao你了!”
和光一听,挣扎得更卖力,蹬开腿去踹他的脸,赵丁面上挨了一记,怒不可遏,一番缠斗后把和光四肢朝下狠狠压在地上,扯下他的裤子,放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