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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棉瞬间吓清醒了,杭亦秋上新闻并不奇怪,但能让Wendy这么大呼小叫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他点开对方发来的链接,心想那个张大志怎会手脚这么快。
新闻的标题有一种捕风捉影的悚动,但和杭亦秋的性取向倒是无关,或者说,截然相反——大意是豪门阔太宴请准儿媳,某财阀公子疑似好事将近,配图是杭亦秋的母亲韩雅风与一神秘年轻女子共进晚餐,相谈甚欢。两人挽着手离开的画面中,还有一张镜头特写了女子的手腕,上面戴着一个翡翠镯子,文章强调此镯子是韩雅风当年嫁给杭平山时,婆婆于婚礼上赠予的,是什么用意不言而喻。有传闻说,杭平山虽是名义上的掌权者,但集团真正的运作全靠韩雅风一手Cao纵,是以能让她赠予传家玉镯的,应当是她相中的少夫人。
秦棉看到这里,只感觉从头到脚阵阵发凉,他不是没想过杭亦秋会在家族安排下步入婚姻,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
他下意识地往身侧一探,才发觉另一半床空空如也,杭亦秋早就离开了。
秦棉颓然跌回枕中,反倒平心静气地继续读那则八卦报道,发现他们竟已经扒出神秘女子的真容,据悉该女子是加拿大华裔,多大双学位毕业,身材窈窕,容貌姣好,只是尚未扒出是哪一家的千金。秦棉往下一划,惊讶地差点把手机抛掉:记者扒出来一些她学生时期的活动照片和毕业纪念册上的照片,和处理过的偷拍照放在一起,能看出确实是同一个人——正是杭亦秋的那位女秘书。
此时,秦棉隐隐回过味来,感觉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的那样,但又确实有太多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当下就想找杭亦秋问个明白。
他起身下床,走进客厅,看见杭亦秋正穿着晨袍坐在沙发上讲电话。杭亦秋微微蹙着眉,有些困倦应付的样子,说些“嗯”“下次不会了”“再说吧”之类的话,见秦棉过来,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将他扯到身边坐下,揽在怀里,很快就敷衍地结束了通话。
秦棉直接将新闻页面放到他面前,杭亦秋叹口气,说原本也没想瞒着他,只是昨日气氛太好,不想提这些,又涉及家事,只有之后再同他解释了。
昨日杭亦秋让秘书去查张大志的动向,发现他联系了相熟的记者打算爆料,于是当即拦截了,顺便送了媒体一个更大的新闻,而这则新闻原本也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择日不如撞日地实施了而已。
秦棉看那则新闻确实有挡箭牌的意味,但没想到中间还有这层波折,张大志确实下手挺快,他不由得后怕自己昨日被情欲所迷,竟那么晚才同杭亦秋说这件事。
杭亦秋斟酌着措辞,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握着他的手坦白道,“在你说之前,我已经知道了。接到你的电话后,我就让人去查了。不是故意想要调查你,只是当时你听起来......不太好,于是去查了你在哪里吃饭,然后看一下饭店监控就知道,你见了什么人......之后就让人跟踪他了。”
“那你的秘书,她......”秦棉依然心有余悸,想到自己午睡起来,看到杭亦秋和秘书小姐在商议的,应当就是这件事,他们那时应当已经摆平了媒体,还策划了晚上那场被偷拍的饭局,他们倒是很默契地雷厉风行,只是不知道这烟雾弹背后又有什么秘密。
“Dorothy是我的姐姐。”杭亦秋一脸平静,轻描淡写地对他说出了家族秘辛,“同父异母的姐姐,比我早出生半年。”
秦棉瞠目结舌,实在没想到事实真相竟是如此。
当年杭亦秋的母亲怀着身孕,去加拿大谈生意,却意外查到杭平山在外有个女人,养在一家华人月子中心,还在加拿大产下了女婴。韩雅风根本不需要闹,因为杭平山更害怕这件事情败露,他心里清楚他老爹之所以指定他当继承人,并不是因为他本人多有能力,完全是看中了儿媳的才华谋略。果然这件事让老爷子勃然大怒,根本不认那个孙女,甚至不允许她姓杭,只让在成年之前给点抚养费。半年之后,韩雅风顺利生下长孙,老爷子更是喜上眉梢,完全忘了那个野孙女。
Dorothy七岁之前一直跟着生母在加拿大生活,杭平山的新欢换了又换,能给她们母女的也只有高额的赡养费,然而钱往往放不住几天,就被母亲拿去挥霍一空。母亲酗酒、赌博,终日浑浑噩噩,她其实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只是更年轻的时候轻易获得财富的经历,让她落差太大。Dorothy到七岁都没有上学,母亲带着她四处躲社区服务人员,直到有一次被抓到,母亲还被发现吸食毒品,被强制带走之后就再也没见过。
韩雅风将她从福利机构带了出来,给她办了入学手续,安排了新的住所和照顾她的人,除了不姓杭,她的吃穿用度一应是杭家小姐的标准。Dorothy心里感激,也真的把韩雅风当作自己的母亲看待。
“我妈也很器重她,说她有野心,很像自己年轻时候,就是做企业家的料,”杭亦秋说,“后来我妈经常待在加拿大,反而和她相处的时间更多些,虽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