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瑟缩了一下,“一个月前,白骨岗突然风沙大作,现在、现在已经找不到进去的路了......如果要进去就要从血泠峡翻进去......这半年来,金瞳狼王都不在西平山,所以、所以血泠峡的反而比较好走......”
她这话说的很是时候,饶是公孙琰也不由愣了一下。金瞳狼王不在西平?他们微朝在西境的探子少,对于狼王的行踪自然是知之甚少。但不知为什么,他莫名有些危机感,感觉整个人都裹在一团迷雾之中,无法分辨。看着姑娘的样子,加上那群流民的路线,可以大致推出这群流民初始之地应该就是西平山一带,知道狼王不在倒也并不稀奇。可......可奇怪的事,既然传说中金瞳狼王不在西平,那以季琅的本事,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足以使整个军队在此失踪?要知道现在季琅可不是当年的蔺家军,自蔺家军全军覆灭之后,季琅严整军队,督促将领学习对妖之法,常年在西境逼退妖军,怎么可能手无缚鸡之力?
他越想越奇怪,可怎么也理不出个所以然来?依独孤去闲所言,季琅剿灭白骨岗妖军的军报向来是机密,若非朝中有人暗通西境,是绝无可能走漏消息的。那究竟是什么人走漏了消息,要致季琅于死地,又是以什么办法让一向骁勇的军队溃不成军呢?
“多谢姑娘提醒,前路凶险,还请姑娘另觅出路吧。”
蔺惘然冷冷的瞥了眼那消瘦的姑娘,丢下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往西平山走。那姑娘估计是真不敢靠近西平山,在他们身后纠结了一会儿,就捧着碎银子自顾自的走了。他们两人脚程很快,没多久就在附近饶了一圈。果然如那姑娘所说,白骨岗妖气弥漫已经彻底挡住了进去的路,饶是公孙琰御风扇了几下也扫不清前面的迷雾。唯有一条蜿蜒的小道还算清晰,就这么可怜巴巴的在山脚之下,如果蔺惘然的记忆没有出错,那她可以肯定,这条小道就是通往血泠峡的必经之路。
她定了定心神,没有半丝犹豫的走上了这条一直在她梦中驱之不散的小道。自当年血泠峡一战,蔺家军全军覆没,这条小道也成了死道。周围的居民本就不敢靠近西平山,加上这满山谷的尸体,更是不敢踏进一步。久而久之,这条小道上杂草密布,没有任何生灵。除了空中常年不散的妖雾,就只剩下路上随处可见的斑驳血迹。而一条路荒废久了,传闻也就渐渐多了起来,他们路上曾经在借宿的小镇上打听过。什么阴兵借道,冤魂索命的故事层出不穷,传的倒像是那么回事。
可他们一路走进来,没见到任何鬼神,只有一片死寂。蔺惘然觉得胸腔不断的鼓动,眼眶也开始微微发酸,越往里走,那股经年未散的血腥味就越浓,仿佛一闭眼,仍旧是那年凄厉至极的战场。她只觉得喉咙早已被什么堵住了,没有办法发出半丝声响,那年的尸横遍野再一次回溯到眼前,那些曾经熟悉亲近的人都化为了一具又一具的尸体,留在了她的记忆里。那一声又一声温暖的“阿微”也再也不会从她的耳畔传来......
“阿微。”
公孙琰轻轻喊了一声,不由分说的握上了她的手腕。他的指尖微凉,轻轻摩挲在蔺惘然的手腕上,让她不由一惊,回身望去,只见清风展颜,一瞬驱散了心底盘旋不散的悲戚。
第66章 故人重逢
他们沿着小路走了快一个时辰,一路上,妖雾不散,越往里越汹涌。不多时,公孙琰已经感觉到体内的妖力开始翻涌叫嚣,五脏隐隐有些疼痛。他微微蹙着眉,调动灵力克制了一下,自觉这样的妖雾伤害还不大,就没去动那罗还丹。
自血泠峡蔺家军全军覆没,白骨岗季琅失踪,西平山这一块完全成了金瞳狼王的地方。狼王总统这一块的妖物,与人间的帝王相似,可以调度这一片的所有妖类。但妖与人又有不同,帝王夺位靠的是权术算计,步步为营,而妖王更多的是靠妖力,如果一只妖强到可以赢过一片土地上的所有妖类,那他就会是名正言顺的妖王。那一方妖王的实力自然是不可小觑,所以如今听闻这金瞳狼王不在西平,他们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
可奇怪的是,狼王不在西平,并不代表他的妖众也不在西平。他们这一路走进来,不仅没有感受到其余的妖力,反而颇为顺畅。除了沿路遍地的尸骨,半只妖也没看见。可不知为何,他们不仅没有觉得放松,反而更觉此事有异。
他们不敢掉以轻心,隐匿了踪迹,小心翼翼的沿着小路往前摸,又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总算是摸到了当年血泠峡一战的战场。蔺惘然曾经很多次想过,她重回血泠峡会看见什么,也许是遍地白骨,也许是四处欢腾的妖物,但她从没想过,迎接她的竟然会是这般场景。
所有的蔺家将士无一腐化,依旧身着铠甲,手持兵刃,一如往昔,仿佛这十年什么也未曾更改。一队巡逻的将士沿着血泠峡打探,而峡谷正中,那易守难攻的地方是一顶军帐,里面燃着淡淡的火光,如果仔细听,还可以听见模模糊糊的话音。
“将军,探子已经探到前面确实有一军队,但还没有探出是不是微朝的军队。按理说,微朝不可能绕过西境从西面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