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名列宗师,慧聪大师更是望尘莫及。是我没用,辜负了师尊的信任!”
断樱顿了顿,没说话,依旧自顾自的往前走。
段沐雪:“可,师尊,我再不济也是山的门生。我不能看见山坠入地狱之中,再不济,我也有能力保护山一派安和。魔门惑心,权利更是腐蚀心智。这是您教我的!”
断樱没明白她的意思,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小徒弟。可是眼前剑光一闪,泪挽霜花使的漂亮至极,一剑穿心,没有半丝犹豫。她有些惊讶的动了动嘴唇,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睁着眼睛,满眼皆是不可思议。断樱直直的砸在龙门外泥泞的土地,藕紫色长衫被泥土沾得面目全非,再也见不到往日的仙风道骨。
段沐雪脱力般的跌坐在地上,她那方之下刚好有块被人遗弃的青石板,她坐在上面,长衫落地,只沾染了点尘灰,并未泥泞不堪。
她捂着脸嚎啕大哭,破碎的声音从手掌中漏出,断断续续,“师尊……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的养育之恩……我对不起你的栽培……可是山的所有弟子都是无辜的……您不该把山当做所有的赌注……我……我一定会好好守护山的……师尊……对不起……”
少女泣不成声,泪水糊了满手,可她只是不断重复着自己的话语,像是在给自己寻得最后的一丝支撑。被一剑穿心的时候断樱是惊讶的,可她更明白,一直以来她都看轻这个小徒弟了,此等心性,坚毅决绝,以正为道,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有她带领的山,一定在乱世中窥见天光,就算缓慢,也会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进,绝不会在武林之中销声匿迹。只是……断樱再也看不到了……
天光乍现,点灯会的风雨已过,五副使如同一道闪电,一瞬出现一瞬又销声匿迹。徒留其中的人震惊不已。
蔺惘然缓缓睁开眼睛,她头有些发疼,脑子也迷迷糊糊的,浑身上下都粘着一身汗,很不舒服。抬手在额头上摸了一把,才大致觉出,自己这是发烧了。不过也不奇怪,她那日连挨西江月几掌,心脉都险些被打碎,硬是凭着刚顿悟不久的二重寒力留了口气,如今这疲惫感卷土重来实在是不意外。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几日,估计不会太短,毕竟浑身上下都有些僵硬难受。她慢慢的起身,把鞋袜穿好,披上外袍,一步一顿的往屋外走。院里没什么人,静悄悄的,一只小鸟落在矮墙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如今已经要入冬了,江南的冬天不比北方,湿冷湿冷的,本来她也不怎么在意,如今身体一下子差了,就不得不在意了。她有些狼狈的搓了搓臂膀,没有停留,依旧自顾自的在院里走。她躺的时间有些多了,再不走走,她都怕自己发霉,可这脑袋烧的厉害,没走几步就觉得视线混沌,有些昏昏沉沉,仿佛下一秒就能倒头睡下去。
忽然,眼前人影不断放大,那人今日没穿蓝衫,远远瞧去竟叫她有些不习惯。她眯着眼睛想要瞧仔细些,那人一身白衣,袖子宽宽,随着步子摇摇摆摆。不是很轻薄的料子,但穿在这人身上偏是不凡,依旧仙气飘飘的。他敛了笑意,淡色的眼瞳沉下来,薄唇亦是没有半分弧度,她一直觉得这人长得很好看。三年前第一次被爬窗的时候就觉得好看,但到现在也形容不出个所以然来。不是那种英俊不凡,也不是少年意气,更不是什么柔美俊雅,什么都不是,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往前静静地一站。笑也好,不笑也好,都好看,好看的令人心颤,好看的叫人心痛。
许是脑子烧糊涂了,蔺惘然眼睛里裹上些水雾,说不清是泪还是生病的缘故。她突然又想到了那半截断掉的龙骨,还有那人惊鸿一瞥的白发人,种种情绪在心里上下翻涌,难受的紧。她不确定的眨了眨眼睛,生怕眼前这人下一刻就化成云雾散了。
公孙琰快步走过来,脸上淡淡的,不见愠怒,不见欣喜,就这么低头看着她,“怎么出来了?还在烧呢?不知道身体重要吗?先进去歇息。”
这人一靠近,那股独有的味道又传了过来,如今的蔺惘然思绪有些混沌,竟是傻傻了吸了几下鼻子。她小心翼翼地抬了手,抓住那人的衣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蔺女侠一向强硬的狠,什么时候这么软乎可怜过。公孙琰当即就是一愣,他浪荡惯了,装的也好,习惯也罢,哄人的话能编成一本书。男女老少他皆有涉猎,都能哄个妥帖,也就眼前的小姑娘,他说不出半个字,只觉得心里都塌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