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
女子喜香,往来的商城中,街上多有香铺。铺子里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排又一排,若是铺子够大名气够亮,里面还会有独特的制香师。这城中的夫人小姐若是想寻一味自己的香味,便可出重金请这制香师调上一番。
白发的女子将一头雪白的头发挽成一个温柔的发髻,纤手轻轻抚在排排香罐之上。她小心翼翼的拖起一罐香膏,送到鼻下轻轻一闻,漂亮的眉眼微微皱起,点着朱砂的薄唇不怎么开心的撇了撇。
她慢慢垂下手,回头看了眼侍候在身后的制香师,神色里是些许的不满。
她悠悠走了几步,将手里的香罐塞进制香师的手里,嗔道:“我要的是大漠苍雪,孤峰劲松,檀香静心。你调的是个什么东西?”
那调香师歉疚的拱了供手,亦是细细的闻了下手中的香膏,只能道:“还请主上再容我些时日,我一定调到您满意。”
女子克制的点了点头,眼睫微偏,落在一直等在旁边的侍童身上。那侍童眼色极佳,知道这是要传他问话,便恭恭敬敬走上前去以作汇报。
侍童:“回主上,河上传来消息,微朝琰王明日就会抵达龙门。这消息不止我们收到了,是故龙王谷的看守最近又扩大了三倍,甚至有官兵出入的迹象。”
白发女子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没生出旁的表情,她满不在乎的捻了捻手指,将手上残留的香膏余味捻散,“呵。这琰王殿下看来真打算在点灯会上同我们公平竞争了。这样也好,我们先静观其变。那位的人一定按不住,估计明天龙王谷就得有一场刺杀的好戏了。”
侍童点了点头,神色缓和了些许,“主上,西边来信了。”
听到了这句,那白发女子才露出了些许欣喜的神色,微一抬手,将侍童手里的信接了过来。没了,还极为慎重的护在怀里。纤指一抬小心翼翼的打开信的边封,未撕坏半分。
去闲亲启:
吾已与前日到达驻地,已差人去探查岗中内情,不日收到消息便会遣兵攻入。
吾诸事安好,切莫挂心。龙骨鞭一事,事关民心,切不可掉以轻心。但去闲你也应以身体为重,莫要为了莫须有的龙骨传说而受伤。
此战一了,我便骑马来江南寻你,同你看看江南的风雨。
季琅笔
白发女子温柔的笑了笑,将信揉在火烛上燃烧殆尽。她有些留恋的搓了搓手指,似是想把那火焰的余温由指间揉进心坎之中。
侍童开朗的笑了笑,见自己主上心情不错,自己也不由轻松了些许,“主上?可是季将军安好?”
女子用手背敲了敲侍童的额头,惹得他委屈的哼叫了几声,“安排在季将军身边的侍从怎么说?是否和信中情况一般?”
侍童笑嘻嘻的又凑近了些,“回主上的话。所差不多,惹事的妖兵是些不入流的残兵败将,于季将军而言除之不过弹指之间。”
女人点了点头,把欣喜藏进心里,深深的忘了眼外面的月色,淡淡道:“季将军打他的仗,我们也该打好我们的仗。吩咐下去,查清楚琰王在城中的人马,还有那位的暗兵。保证龙骨万无一失的落在我们手里。”
“是。”
侍童恭敬的行了个礼,便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另一边,赵锋领着一排妖捕穿过龙王谷的一片荒滩。他手里握着两把凌水刃,刀上泛着蓝光,与三年前相比,灵力鼎盛了许多。他微微皱着眉头,面色露出几分嫌弃,他微一转手把地上那被劈成两半的姜黄蜘蛛的尸体挑进前面熊熊燃烧的大火力。周围的一众妖捕,手里捏着符文,噼里啪啦的砸向大火之中,转瞬间,那外观颇为恶心的姜黄蜘蛛就成了粉末。
赵锋捏着帕子擦了擦凌水刃,最后还满脸嫌弃的把雪白的帕子丢进了大火之中。他不自然的撇了撇嘴,向后退了几步。他身后立着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叫赵琦,是他们赵府的家臣。赵琦很有眼色的向前跨了一步,替赵锋挡住了不时飘散出的灰色粉末。
他抬手挥了挥衣袖,把四周灰茫茫的雾气挥散,“少爷,龙王谷里的蜘蛛已经全在这儿了。只是还不清楚这妖蛛究竟是出自谁手。只是这些个东西,眼瞳发绿,恐怕是出自蚀心珠的手笔。”
听到蚀心珠,赵锋微微抬了抬眼皮,那张俊秀的脸上是驱不散的傲慢,“蚀心珠三年前王爷丢的那个?”
赵琦:“没错。”
赵锋眼色沉了沉,凌水刃骤然回鞘,发出一声轻响,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王爷丢的东西自然要拿回来的。对了,王爷那边怎么样了?”
赵琦淡淡的笑了笑,“明日清早就到了。对了少爷,运河路上的眼线传来话,说与王爷同行的除了周大人,还有一位青衣青衫的姑娘……”
听到青衣青衫,赵锋眼睛亮了亮,有些欣喜的转过身来,不等他说完,就把话给掐断了。
赵锋:“是不是还有个这么高的男人?比我高一点,相貌英朗,背着一把长剑?后颈处可能有个毕方鸟的火印?”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