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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延恒记得林洛笑起来时脸上会有两个浅浅的小窝,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他第一次见到林洛是在高考结束的那个暑假。白日里刺眼晒人的阳光,聒噪的蝉鸣,饮料洒到手上的粘腻感,人群里汗渍的酸臭味,一切都令人焦躁心烦。
与父亲日渐加剧的矛盾,对新入门小妈的看不惯,强行被留在本地念书……诸多破烂事化作无处宣泄的情绪,填充在名为“夏日”的火药桶里。
出成绩之后的那天晚上,他和一群狐朋狗友喝得烂醉,朋友张罗着去他父亲开的KTV找几个公主续局。方延恒晕着头想起自己那个快要分手的女朋友,如果自己去了恐怕又要有一万只麻雀在耳边叽叽喳喳。于是在一群人“妻管严”的起哄声里,他恼火地甩过去几张vip卡,摇摇晃晃独自走出酒吧。
后半夜一点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人影,于是他路过的那条小巷里,那些刺耳的谩骂和殴打声就显得格外吵闹。
方延恒本来没想多管闲事,但听到那些男生叫嚣着“没爸妈的贱种”时,身体里那只火药桶的引子猛地被点燃,在炸裂的那一瞬间,他朝巷里快步走去,挥出了拳头。
那几个人被他揍得连滚带爬逃走后,他借着微薄的月光看清了蜷缩在角落里的男孩。
白白的,瘦瘦的,小小的。裤腿短了一截,露出的脚踝一只手就能握住。男孩从膝盖间抬起头,嘴角破了,脸上还挂着淤青,瑟缩地看向他。
“他们为什么堵你?”
他用鞋尖踢踢男孩的小腿,见男孩仍是呆愣着没什么反应,“啧”一声扭身就走,快出巷子才听到背后一句蚊子哼般的“谢谢”。
而方延恒很快就忘记了这点小插曲。
-2-
大二那年他和部门里的学弟齐微滚上床,第一次和男人交往觉得新鲜,也便多出来几分耐心,神使鬼差答应陪齐微在附中做几个月志愿者。
志愿者要帮老师批改卷子和整理档案,工作重复机械又无聊,方延恒做了几天只觉得脑袋疼,趁课间把齐微拉进卫生间,在最里面的隔间锁上门让他给口。
齐微知道方延恒的家庭背景,本就是有意讨好接近,想的是横竖也不吃亏,还能捞些好处。方延恒对此心知肚明,但齐微长得不错,又听话好Cao,放得开花样多,以前在女朋友身上没法试的都愿意配合,于是他倒也乐在其中。
下身被舔得硬起来,方延恒扒下齐微的裤子,让他撅着屁股,头和手抵在门上。刚插进去齐微就配合地呻yin起来,头随着身体的晃动,一下又一下地撞在门上发出轻响。
做到一半时门外传来几串脚步声,方延恒只停了几秒就抓着齐微的腰继续动作。
然而进来的这些人也不是来上厕所的,隔着一道门板,方延恒听见衣服撕裂的声音,以及男生们对其中一人下三滥的羞辱和嘲笑。
附中的学生家庭大多非富即贵,靠拿奖学金进来的学生并不多。方延恒还在附中的时候,班里就有些无聊的人会霸凌这些没有背景的“乖学生”,领导和老师也经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事情没闹大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不爽。
做爱被打扰,方延恒皱着眉用力地顶弄着身下的rouxue。
然而下一秒,重物猛地撞到隔间的门。门板剧烈地一颤,发出闷响。齐微被砸懵了,捂着额头嗷一声蹲下去,方延恒的Yinjing也滑了出来。
实在不爽。
方延恒拍拍齐微的屁股示意他穿好衣服,径直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截白皙的脚踝,一个瘦弱的男生跪坐在厕所的地砖上,校服衬衫的纽扣被扯坏,露出白皙的皮肤,上面粉红色的痕迹格外刺眼。
男生看向他,细碎的头发刚过眉间,脸像女孩子一样柔和温软,眼睛shi漉漉的。方延恒本就没有做完,眼前这人的脆弱感让他呼吸沉重,产生进一步蹂躏的欲望。
“看你妈,赶紧滚。”为首的男生比方延恒要矮两头,见到来人缩着脖子放狠话。
“几班的?”方延恒挑眉。
“关你屁事。”
交谈之间趴在地上的男生慢慢撑起身子,向后退着蜷缩在角落,缓缓把脸埋进膝盖。方延恒看着他的动作,冥冥中心里一动。
“我让你动了吗?林洛,你要是今天不把我们几个伺候好,以后三年就别想在学校混了。”
男生见方延恒没有进一步动作,以为他不再多管闲事,便继续放肆起来。
一旁的男生们闻言朝着林洛那边聚拢,仿佛是伺机而动的肮脏鬣狗,兴奋地喘着粗气,口水从尖锐腐臭的牙齿间流出,摇摇欲坠。
这时方延恒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刚好拦在林洛和那群男生之间。
“你们是三班的吧?下节不是班主任的课吗?快要打铃了,先回去吧。”
剑拔弩张,齐微有些尴尬地从同一隔间钻出来打圆场。
“班主任算个屁?”为首的男生嗤笑,“我舅舅是校长,你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