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握住他的手。
“那么,我就当你同意了?”戚默庵喜出望外道。
“嗯,不过你要先好好养伤才是。”
“好,在下谨遵国舅的吩咐。”
“默庵,别那么叫我。”害羞的声音。
“好。”无限包容的语气。
.........
经过裴玉寰数十日的精心照料,戚默庵的伤势已逐渐痊愈,与此同时,也到了两人约定一同出宫的日子。
约好的这一日,裴玉寰起了一大早,带着憧憬和紧张的心绪梳洗过后,便换上许久未碰的新衣,等待着约好的时辰到来。
戚默庵走进宫苑时,正看他坐在长满藤蔓的葡萄架下小憩。
今日裴玉寰穿了身淡青色的薄衫,上面绣着清幽的睡莲,与外层披着的纱衣交相辉映,衬得他脸庞莹莹如玉,朦胧清美间,带着一丝端庄和大气,看的人移不开视线。
许是等的时辰太长,天太热,他竟枕着躺椅睡着了。
望着他恬静的睡颜,戚默庵走上前,刚要叫醒他,却听裴玉寰张开双唇,痛叫了一声主人。
“主人.....不要,别这样,嗯、啊!”
睡梦里,裴玉寰又回到那日替戚默庵上药时的情景,他和默庵正说着话,周遭的情景却陡然一变,只见官涟漪身穿红衣站在两人中间,面带怨怼,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他,下一刻,他便狠狠扼住戚默庵的脖颈,用布满杀意的眼神一字一句道:
玉寰......想要他活命,就跪下来求本座。
不.....不要伤害他!主人.....我求求你......
裴玉寰抓紧躺椅扶手,身体抽搐,片刻之间竟已大汗淋漓。
“裴公子?裴公子你醒醒.....!”看他陷入梦魇,戚默庵连忙抱住他轻轻摇晃,
“主、呃!默....默庵?”裴玉寰睁开一双含水的眼,看到是他,他眼中的惊恐顷刻消散,化作了深深的庆幸。
“真的是你,还好你没事。”他叹息一声,情不自禁地抓住了戚默庵的衣袖。
“是我。”戚默庵也不问他梦见了什么,只从身后取出带着纱布的斗笠,含笑递给他:“我们该出宫去了,外面太阳大,你戴上这个,既能防暑,又不会被人认出来,如何?”
裴玉寰接过斗笠翻看一下,颔首道:“还是默庵想的周到。”
说罢,他就将斗笠戴在头上,遮挡住一张清秀如画的脸,便对眼前的男人笑了笑:
“走吧。”
“好。”
此时有风吹过,带起了阵阵沁人心脾的葡萄香气,好甜馥郁,宛如隐秘的情愫,缓缓注入沉寂已久的心扉。
虽说近来北梁起了叛军,天下不太平,但岭南都城还像往常一样繁华,走在大街上,时不时就有卖糖饼、糖葫芦和烧麦的小贩擦肩而过。
许久没有出宫,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巷上,裴玉寰看哪里都觉得新鲜,尤其是闻到烧麦的香气,他一下子就移不开双脚了。
记得很久以前,每次要上战场打仗时,姐姐都会带着自己偷溜出来,买上几个烧麦,捏两个小糖人,再钻到戏园子听听曲儿,跑到河边打水仗......姐姐总说,他们生来和别人不同,注定与帝王将相的命运捆绑,要为别人而活,为别人而死。
他为此痛苦、委屈和不甘,时至今日,仍活在阴霾和憎恨之中。
玉寰,别板着脸呦!人嘛,就得及时行乐咯......有今日没明日的,这一刻开怀就好,开心点呀.....
回想起姐姐率真明媚的笑颜,裴玉寰感到一阵心酸。
“裴公子想吃吗?我帮你买。”看出他对烧麦的渴望,戚默庵当即取出银钱,买了两只烧麦回来。
“可是,我戴着斗笠和头纱,要怎么吃?”看着摆在眼前的小吃,裴玉寰无措地眨眼道。
“也是......”掀开头纱的话,恐怕会暴露身份,戚默庵想了想,突然看到不远处有条无人的小巷子,他眼睛一亮,连忙低声道:“那边没人,我们去那里。”
顺着他的视线一看,裴玉寰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也好。”
就这样,他们二人挤进了狭窄的小巷里,待调整好站立姿势后,戚默庵就为裴玉寰取下斗笠,挡在他面前,看着他吃烧麦。
“好吃吗?”戚默庵问。
裴玉寰吃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像极了一只胖脸小猫,听见男人的问话,他就把烧麦举起来,放在戚默庵嘴边:
“你尝尝。”
戚默庵没有动,只用温和的双目看着他,帮他擦掉嘴边的残渣。
“慢慢吃,待会儿我们去喝凉茶解暑。”
“默庵......”听到男人清朗的声线,裴玉寰心中一动,觉得有点恍惚。
分明站在这般逼仄的地方,可对方的胸膛却像无垠广阔的天地,让他无比的安心和自由。
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是这样,很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