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此番外衔接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戚默庵为守护裴玉寰的秘密,被解天严刑拷打后.....】
烈日的光穿过林荫,在宫苑内留下片片光斑,此刻涌动着阵阵幽香的寝宫中,正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
“默庵,抱歉,天儿这孩子是我自小看着长大的,前不久.....发生了一些事,他很担心我,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动怒......”
裴玉寰坐在宽大的床榻边缘,满眼歉意的看向面色发白的男子,颤声道。
听着他的话,戚默庵忍着疼痛,连忙道:“国舅不必自责,有人关怀您是好事.....还有您放心,戚某没有把您的病况告诉陛下。”
“国舅......默庵,你不肯像以往那样叫我,是不是生气了?”
听闻他对自己的称谓,裴玉寰神色一变,眼眶蓦然红了。
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他发现戚默庵不仅医术Jing湛,还对农耕很是熟稔,闲暇时,他便拉着对方和自己一同种花种瓜,因而他们的关系早就亦师亦友,在一起时,也亦多出一分随性。
此时此刻,对方突然对自己这般疏远,让裴玉寰内心莫名一阵失落和难受。
“不是!嗬呃.....”见他一脸受伤的模样,戚默庵立即直起身否认,却因过激的动作跌回到床榻上。
“默庵!默庵你怎么样了?”裴玉寰吓了一跳,赶忙扶住他的手臂。
“戚某.....没事。”戚默庵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又道:“陛下的担忧我明白,因此,我才更怕冒犯了你。”
听着他虚弱的声音,裴玉寰心尖一颤,立刻摇头道:“默庵,不管解天和旁人怎么看、怎么说,我打从心底把你当做亲近的人,你也是这宫里,我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你这样疏离,我心里很怕,与你在一起,我不想顾忌身份,哪怕你单单将我当做病患也好,也不要这样恭敬的对我,好么?”
“我明白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真切,又透露着无尽的寂寥哀伤,让戚默庵的心瞬间变得柔软,默了片刻,终究是改叫道:“裴公子。”
他声线清朗柔和,听得裴玉寰一怔,脸更红了。
“嗯.....”他答应一声,又慌忙拿起手边的手帕,为戚默庵擦去额头上的冷汗,和衣衫上未干涸的血迹。
“是不是很疼?”
看着手帕很快被血水染红,裴玉寰紧皱眉头,哑声问道。
“好多了。”怕他愧疚难过,戚默庵只温声道:“好在你来的及时,不然戚某可有的受了。”
“......谢谢。”裴玉寰知晓他是在宽慰自己,心疼之余,又感到胸口有丝丝甜意。
“裴公子既然说在下是你信赖的人,就不要这么生分了。”察觉到他的不安,戚默庵又轻声道。
“嗯.....好,你躺好,我来给你处理伤口。”裴玉寰说着,又红着脸,用剪刀剪开男人沾血的衣衫:“疼得话,你就告诉我。”
“好。”对于他的一举一动,戚默庵总有用不完的耐心。
很快,随着剪子划开布料的声响,戚默庵腰背上的伤便映入眼帘。
宫里的杖责与民间不同,配发给侍卫们的木棍多带有铁制的倒刺,那样的棍棒落在身上,不仅会把人打的浑身青紫,还会皮开rou绽、血水横流,莫说戚默庵,就是训练有素、身强体壮的将士,都受不住那暴虐的刑法。
可眼前这人,却为了和自己的承诺,硬生生挨了几十棍,伤的这么重,对方挺不过去该怎么办?想到这里,裴玉寰惴惴不安道:
“默庵,我还是去求天儿,让他派太医来给你诊治吧。”
“真的没事。”不想他为难,戚默庵立刻摇头道:
“裴公子忘了,戚某自身就是大夫,这伤势如何,我内心还是有数的。”
他性情成熟,行事稳重,不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莫名让人有一种信服之感,裴玉寰听了,也就乖乖的帮他上药。
“默庵你.....可有婚配?”半晌后,面对男人温润俊朗的脸庞,他红着脸,忽然问道。
听此一问,戚默庵怔了一下,而后含笑摇头:“没有,裴公子为何问这个?”
“那便好。”裴玉寰的脸更烫了,他银色的发丝垂在耳际,肤色如凝脂,更衬其气质出尘儒雅。
“你这腰上的伤太重,许是会留下很重的伤疤,我想.....若是吓到你家夫人便不好了,好在,你未曾婚配。”
听过他的话,戚默庵淡然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不过北梁的女子大多是在马背上长大的,性情豪放,应当不会被这伤疤吓到。”
“是,是吗.....岭南女子多温婉含蓄,我还以为北梁亦如此.....”裴玉寰闻言,不知为何,心下竟有些失落。
“那.....我帮你上药吧。”
他暗暗捏紧手中的药膏,轻声道。
“有劳。”戚默庵道了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