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了下他的额头,耐心的安抚道。
“霜儿,舅舅的伤势危重,可能快不行了。”
解天是实在看不下去弟弟对一个负心王八蛋如此体贴,便轻咳两声,把秦霜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有话要对你说。”
“什么......?舅舅怎么样了?”秦霜面色一凛,声音变得有些焦急。
“你随朕来。”解天沉着脸色,负手走出了寝宫。
秦霜心里惦念裴玉寰,只好先将萧乾交给宋祭酒照看,而后快步跟上了兄长的脚步。
“皇兄,舅舅如何了?还没有醒过来吗......?”
“皇兄,你倒是说话呀。”
走出宫苑的门,秦霜紧跟着前面的男人,皱起眉头连声追问。
“你这个小家伙,你心里还有舅舅啊?”解天陡然停下步伐,转身看他:“朕还当你被萧乾那个混蛋勾走魂了呢!”
“本王、我......是我不好。”秦霜闻言瞬间红了脸,垂眸不语。
他性子清冷沉稳,平日里喜静,可一旦被触碰到软肋逆鳞,这巧舌如簧的小家伙都能把人喷死,在岭南的这段时间,解天大致也把爱弟的性格摸得七七八八,瞧他这会儿连话都说不利索,就知道人是真的慌乱,于是也不再打趣他,只道:“舅舅没什么大事,此刻正在朕的书房养伤休息。”
“那皇兄方才的话......”
“朕是故意那么说的。”解天望着宫苑里的绿景流水,沉声道。
“为何?”
“舅舅求朕留官涟漪一命,朕答应了,但条件是,今后他们两个不能再见面。”
这话说完,兄弟两人都沉默了。
年轻的帝王站立在水榭中,明黄色的衣摆和池水接天相映,勾勒出好似朝霞余晖般的微光,在他身边,与他有些相似褐色瞳孔的人长身玉立,乌发流泻着碧色光晕,带着威严青贵的美,令人不敢直视。
“为避免官涟漪纠缠舅舅,在三日后,朕会举办国丧,对外宣称舅舅已经仙逝,这之后,朕就能安心了。”
不知过了多久,解天又开口道。
“那舅舅他,怎么说?”秦霜怔怔的发问。
“舅舅全部答应了,甚至朕还没开口前,他便告诉朕,要朕告诉官涟漪,他已经死了。”解天回应着他的话,又哀叹一声:“这次舅舅伤的很重,不止是身体的伤,朕知道,他心头的伤从未愈合过......”
“你去劝劝他吧,萧二也在。”
“.......好。”
秦霜点了点头,便在小太监的陪同下前往御书房。
他走之后,解天捡起水榭上的一颗石子,走到了波光粼粼的静心湖边。
“陛下,如今神坛的事已经解决,朝堂也恢复了平静,为何、您看起来.....却不大高兴......”
看到主子忧心忡忡的面色,一旁的大太监细声说道。
解天把小石子投进水里,自唇边勾起一抹淡笑:“你说,那个萧乾是真疯,还是装疯?”
原来是在为萧爷的事烦心呐.....大太监转了转眼珠,忙回应道:“陛下的意思是,要试他一试?”
“朕很小的时候听过一个故事,也是关于狗的。”解天褐色双眸间流转着微光,沉声道:“故事里说,有个乡间小子捡到了一只狗,瞧它可怜,就将其收养了下来。”
“但他不知道的是,那狗本是只疯狗,只在他面前乖巧憨厚,一旦出门就惹祸咬人,闹得乡亲们常去他家里抱怨索赔,每到这个时候,这狗就装可怜,傻小子心软不忍责罚它,便和乡亲们拉远了距离,久而久之,他身边就只剩下那条狗了。”
听完解天的一番话,大太监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
“奴才听明白了,陛下是在担心,萧爷如果是装出来的疯病,会让您和王爷之间生了间隙。”
解天没有直面回应他的话,只淡笑道:“既是疯狗便要管教,施公公,得空的时候,你好生教教他规矩,让他学学怎么伺候秦霜.......”
“在北梁他是万人之上的新君,但在岭南,朕可不认。”
“奴才谨遵陛下吩咐。”大太监施盛连忙低下头应声。
“好了,回吧。”
“是。”
解天收回了落在后宫偏殿的目光,轻拂衣袖转身离开了水榭。
另一边,秦霜刚走到御书房门前,便听见几声软糯的狗叫声,接着一个棕黄色的胖球就跳到他的怀里,在他的臂弯直打滚。
“萧二......小宝贝,又在这里给舅舅添乱......”秦霜抬手点点狗子的鼻尖,低笑道。
“它很乖,没有添乱。”
正当这时,耳边传来了一道清润的声音。
秦霜抬眼一看,裴玉寰正身披外衣,用手扶着门框,站在门前看他。
他容貌本就秀美柔和,此刻带着受伤后的病态,更显出几分娴静之态。
秦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