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本王当然会怕......只不过,本王更怕的是他不来。”秦霜回应着她的话,又和往常一样,把药粉放在窗台上,便转身回了内室。
哥哥此话当真?
画面一转,就看一个清俊的身影靠在窗边,正等待着什么。
看见风筝慢慢降落,萧乾从树上一跃而下,离开了静谧的宫苑,来到宫外的一条小巷子的客栈前,推开了房门。
“没什么事,祭酒是想问,我们何时动身回北梁?”察觉到男人的情绪不佳,宋祭酒掩去眼底的笑意,正色道:“哥哥之前说好的,只到宫里看一眼就走,可眼下已耽搁近半月的功夫了......”
盯着他发白的脸庞,萧乾淡淡地转开眼,又抄起满当当的酒壶:“这酒爷就拿走了。”
兴许是岭南的伤药疗效太好,亦或是他的身体强壮如牛,尽管萧乾这么“作”,伤口却没有再恶化,反倒渐渐开始愈合,生出新的皮肉。
他记得,上一次萧乾连名带姓叫他的时候,是他初到山寨不服管教,故意弄坏军者库的兵器时,萧乾捏碎了他的手腕,罚他在烈日下站了一晌午,险些要了他半条命。
宋祭酒瞬间变了脸色,连牙关都有些打颤。
说完,没等宋祭酒缓过心头的紧张劲,他就转身离开了客栈。
看着秦霜白洁如玉的侧颜,她攥住手指轻声问道。
他更不知,应该怎么疏解内心的悔恨,因此只有
萧乾缓声开口,用一双如渊的黑眸打量着他。
“哥哥......”宋祭酒连忙止住话音,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哥哥,你再这么喝下去,身上的伤怎么办?”听见声音,宋祭酒转过身,看到男人把烈酒当水喝,他不禁皱起眉轻声道。
谁呀?
“啧......爷还没疼够呢。”摸着伤口上干涸的血迹,萧乾皱起眉,小声嘀咕道。
他们将他当做主心骨,以他为尊、俯首称臣,正因如此,萧乾长这么大,是不知道该怎样认错的。
这些年萧乾宠他无度,几乎让他快忘记了,狼就是狼,就算受伤了、落魄了,也还是狼。
“呼......吓死我了。”看男人像一阵风似的消失,宋祭酒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又忍不住恼道:
而这个局面,是宋祭酒一早就料到的,他也压根没想拦。
“哼,定是在王爷那吃了不痛快,反把气撒在我身上......活该王爷不理你!”
天朗气清,朝晖满地,恰是赏花踏青,放风筝捉草蜢的好时节,萧乾躺在树上,仰望着天上漂浮的白云,突然看到了一只形状似鹰的风筝。
从牢里把这人救出来后,萧乾就像发疯一样要见秦霜,还放话说谁敢拦他就杀谁,闹得山寨众人胆战心惊,自然是放他进宫去了。
明明心里想的要命,还装什么呀.......!正因如此,他今日才特意把男人找回来,准备给对方下点“猛药”。
回想起先前的对话和萧乾冷硬的脸色,宋祭酒只想笑。
您,您不害怕吗?”
宋祭酒的话没说完,耳边忽然响起了瓷片的碎裂声,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萧乾将酒壶捏出了几道裂痕。
小宫女挠了挠头,又开始犯迷糊了。
“哥哥,你不能再喝了......你再这么喝下去,身体会受不住的........!眼下萧治不知所踪,不知何日就会卷土重来,北梁一日无主,京都就多一分危险,况且,咱们派去岭南皇宫打探消息的人说,王爷留在宫里过得不错,你也该安心.......”
“怕他......不来?”
爷这趟进宫去,只看他几眼,看完就走......
萧乾走进去,也不说话,拿起桌上的酒便仰头灌了下去。
几天过后,除了去宫外打酒喝,他就醉醺醺地睡在树上,偶有清醒的时候,他也只给伤口涂些药,再跳进御膳房顺点吃食什么的。
萧乾捏紧酒壶,坐了下来,只沉声道:“突然找爷有什么事?”
他自幼被众星捧月似的养在皇宫,不论他做什么事,下什么令都是对的,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就算之后做了匪首,山寨上下也无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那老鹰的翅膀是淡紫色,眼珠圆的像球,画风奇丑,一看就出自某个人的手笔。
萧乾对他的话充耳不闻,又拿起一壶酒。
萧乾是来的快,走的也快,哪知道背后有人在吐槽他,回到宫苑里的大杨树上,他把玩着酒壶,继续不动声色地窥探着寝宫里的一切。
当真。
说好了只看一眼,如今这五六七八眼都有了吧。
怕男人抹不开面子,也怕兄弟们不服,他就和萧乾打了个“约定”。
“宋祭酒,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你若是想唐莲那傻小子了,大可带着山寨的兄弟回北梁去,爷不会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