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贺彰当场就火冒三丈,瞪眼怒道:“凭什么要给他治!这厮害王爷害的那么惨!到头来,还得让俺们给他治病了.....?!不治!”
董姚闻声又笑眯眯道:“这是萧爷的命令。”
“萧爷、萧爷肯定是中了邪了!俺这就去找他......!叫他赶紧宰了这个狗贼......”
“贺彰,等等。”
听过董姚的话,贺彰整个人更为激动,撂开膀子就要去找萧乾,戚默庵却出声制止了他。
“董公公且留步。”他缓步靠近董姚,压低声线问:“敢问公公,这秦裕是怎么回来的?”
“这、这些事咱家也不好说啊.....”董姚故作犹豫的竖起眉毛。
戚默庵见状,便取出随身的碎银塞给他:“劳烦公公指点迷津。”
瞧见银子,董姚打开了话匣子,就把红墨抓捕到秦裕的事详细告诉他。
“啧啧.....眼下那红姑娘可是萧爷跟前的红人了,那派头、那打扮,就差没给衣裙上绣点凤凰了。”
听着他的话,戚默庵心头的疑虑更甚,就又问:“那萧爷现在何处?”
董姚闻言后暧昧一笑,才答他:“自然是和那红姑娘在一起了。”
“啥?那萧爷不打算找王爷了?!”贺彰听得又惊又怒,当即喊出声来。
“看来我们要尽快联络军师才行......”了望着渺渺飞雪,戚默庵捏紧手指说罢,又面色凝重地转向董姚:“可否劳烦公公,帮我把养心殿里那只紫色苍鹰找来?”
“这......”董姚起初有些犹豫,但想到红墨在宫里嚣张跋扈的样子,他还是点头:“眼下咱们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咱家只能尽力而为了。”
“多谢公公。”看他答应,戚默庵喜出望外,赶忙作揖致谢。
接着三人又在小筑里置换了手头的消息,直到子夜,董姚才匆匆离去。
清寒小雪下到了半夜,坐落在皇宫正中心的朝议殿内灯火通明,灼灼燃烧的地龙旁边,红墨正披着轻薄的红色纱衣,把一杯又一杯泛着鎏金色的酒水放到桌上,之后看向倚在龙椅里的男人。
对方身穿墨色氅衣,双目微阖,冷峻的五官瞧不出喜怒,那张脸被忽明渐暗的光掠过,有一丝令人心尖狂跳的邪肆阴郁。
这样的萧乾像只在黑暗里蛰伏的孤狼,稍微一碰,就能被他咬的血肉模糊。
红墨看的面色微红,定了定神,又缓缓贴近萧乾,试探道:“四爷,您可是醉了?”
“若是醉了,小女扶您去歇息,好不好?”
红墨朱唇微启,眼神在男人身上左右游弋,满含妩媚和春情。
听着她的话,萧乾一动不动,也没有睁开眼。
“四爷......啊!”
看男人没有回应,她大着胆子伸出手,就在右手要碰到萧乾的一瞬间,对方突然睁开了眼。
他黑压压的眉目像泼墨的冬夜,凝聚着冷意。
“四.....四爷。”红墨轻轻缩回手,竟有些胆颤。
萧乾坐起身,随手拿过桌上的奏折,用它扳过她的脸,沉声道:“爷不是说了,让你回寝宫去么?”
被冰凉的折子碰到的那刻,红墨的眼里掠过一缕怨毒和不甘。
这些日子,即便她总以各种借口陪在萧乾身边,可男人从未碰过她,每当看向她时,也仿佛在看一件可有可无的器具,这让红墨觉得屈辱,亦备受折磨。
好在那个贱人已经下落不明,她还有机会的.....
“我......小女想留下来伺候四爷。”她垂下眼,娇声回道。
萧乾审视她片刻,淡淡地抽回手,又问:“三日后便是秦裕问斩的日子,你可高兴?”
听闻此话,红墨愣了半晌,又连忙答道:“能为四爷排忧解难,铲除奸臣,小女心中自然欢喜。”
听闻她的回答,萧乾的脸色不变,漠然的眼神里,却蕴藏着一缕嘲弄的光芒。
“四爷.....您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小女做错了什么?”
被他这般专注的盯着,红墨既害羞又有些畏惧。
萧乾行事作风虽然沉稳,可性情却喜怒无常,早年在卧玉镇上,她就曾见过男人上一刻还在谈笑风生,可眨眼间就拧断了一名马贼的手。
萧乾喝了杯酒,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道:“以往爷竟然没有发现,你的舞跳得不错。”
红墨听罢既惊又喜,脸颊顿时飞上两片红霞:“四爷若是喜欢,小女天天都给跳给您看。”
她轻捻紫红色的衣裙,扬声道。
瞧着她喜上眉梢的模样,萧乾的黑眸闪烁两下,又恢复如常,淡淡地放下酒盏:“你抓捕秦裕有功,三日后,他问斩之时,爷会为你举办庆功宴,到那时你再跳也不迟。”
“多谢四爷。”听到他的话,红墨压下眉眼里的喜悦,已经在内心隐隐期待后日的宴席。
偏僻的小镇上,暮色渐垂,人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