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确确是?不留情,柱身卷携爱意,注入rou体的最深处,饱含的深情钉进骨子里,叫郗景动弹不得。
庆章岁想象着连天的呻yin,转念一想或许不是,大概是断断续续的变调呻yin,还有郗景的痛呼声应该是美妙动听的,震颤的胸膛同喉咙、鼻腔一起的发出的声音应该格外激越。
而一切反应都只存在于庆章岁的幻想中,实际情况是,郗景除了喘息急促,没有多的动静。
他不爱叫,做得不激烈的时候如同香火庙受人供奉的一尊大佛。
年轻的rou体相契合,原本干涩的甬道也shi润起来,庆章岁更加肆意地顶弄,力度几乎要把人凿穿。
灼热的性器在体内进出,摩擦中酥酥麻麻的闪断火花往心头烧去,直到和那里的野火合二为一,形成极为惊人的冲天火柱。
郗景不怕疼,并不意味不会疼,庆章岁的尺寸是会让他怎么样都好过不了的那种,他除了有时蹙眉,再无多余反应。
庆章岁cao得又凶又重,仿佛山涧的巨石滚落后径直砸向幽谷,做到一半还换了个体位,用大腿强行分开郗景的膝盖,把人的双手扣在蝴蝶谷,就着让郗景难以保持平衡的姿势撞得疯极了。
rou体激烈的撞击声随着急促的喘息一并奏响,热到出汗的郗景却依然云淡风轻,顺畅的呼吸中,他扭了扭肩,示意庆章岁别扣得太紧。
庆章岁的进攻很是强势,郗景也不抵抗,疼得紧了汗水漱漱而落,床单上一块深色的水渍,仿若秋天满地金黄中一片及地的红枫叶。
一直做到夜幕降临、月亮照常升起。雨后的天空深蓝如海,那盏弯月高悬,拥护它的群星正闪耀。
清早的空气怡人,庆章岁锻炼完后寻了本诗集来看。郗景被折腾得太累,还没醒,然而庆章岁刚翻开扉页,睡眼惺忪的郗景便坐了起来。
他们在朝霞的金边里交换了一个早安吻,柔软舒展,像窗外散落的云朵。
郗景没忘记正事,试着演了演八十四。真是太像了,以至于庆章岁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没有染血、持针或是拿着刻度10的ru夹。
演得好就意味着很用心,很用心就意味着郗景再一次把自己置身压抑的场景里,调度着自己的情绪。
心底隐隐作痛,仿佛某种会在雨天复发的旧伤,如蛆附骨。
他的下巴止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响,这次不是表演而是还未出戏,说话的时候眼帘微垂:“合格了吗?”
庆章岁牵住他的手,突然觉得不是郗景有天赋,而是他太过刻苦、太过热情,是学得认真,揣摩到位。
没人教郗景怎么快速出戏,他这一次好似被困在冰窖里,万古不化的冰层将四肢百骸冻伤,皮层里泛起细密的刺痛与麻木,失温的错觉中,他睁不开眼。庆章岁见状一把搂住他,这才发现他浑身冰凉,脚底发寒。
庆章岁以为自己作为残障人士,在感知情绪这一方面较有优势,没想到郗景心思细腻,共情能力更是不知道胜了几筹。
观刑时模糊的面孔具象化,郗景强迫自己面对他们,二十三、五十、八十四……
没有妈妈在身边,没有好友,没有雕塑,他直面那些完整的、富有冲击的场面——绳索上一路的血、充当分针的ru夹、作为教具而存在的载体。
无能为力的虚弱感上涌,如同某种慢性疾病,蚕食着原本健康的身体。郗景脑海中一阵天旋地转,悸动的心脏再度过速。
智慧的代价是感知如宇宙般浩瀚的黑暗与痛苦的能力。而痛苦,尤其是同类的痛苦,又和宇宙的复杂程度不相上下。
紧贴的身体是燃烧的太阳,散发着足以捂热冰层的高温,融化的雪水浸入皮肤,躯壳的寒意渴望被滚烫的伤痕打散。
郗景艰涩地张嘴,缓缓地做了个嘴型,发不出哪怕一点声音:“抽我。”
需要一点疼和热。
庆章岁摇头,那些不是良药,至少现在不应该是。
朦胧中,厚重的泥土压实了郗景的脸,黑的、沉甸甸的、一层覆盖着一层的,重量源源不断地加码。
再一恍,他浑身赤裸躺在红光里,大理石制作的地板凉得让人发抖,血色的光线向他扑来,一地的红异常刺眼,宛如一座尚未清理的屠宰场。
庆章岁亲吻他的脸颊,和他紧挨着。郗景终于在亲吻中回神,他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眼前的爱人,没有哭,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亲密的肢体接触中,郗景逐渐镇定,那双眼眸似卷过巨浪的近海岸,不一会儿又打着白色的浪花,静了下来。
他得到了想要的关注,纯真的灵魂抖落复杂肮脏,不再慌张。
他不可避免地想家了,那方山水和亲朋好友的笑容。
他不得不承认,昨天向他展示Yin暗面的庆章岁有一部分美好形象幻灭了,他需要时间来接纳包容。
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在某一阶段也会明白自身才是一切Jing神力量的源泉,郗景一早就学会了尊重真相,哪怕这让他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