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见血少的训练项目在郗景这里,只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看上去面色平静,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唯独庆章岁知道,他的呼吸频率变快了,气息较之前略显粗重,郗景是在扮从容。
调教室收了掌声,向着庆章岁点了点头。
森哥,怕是恋爱了。
她惆怅地想,森哥连真名都不肯讲,这同事情也太虚假了。
有时候观察力太好也是一种负担,轻松得知郗景和庆章岁的关系,轻松得知郗景和庆章岁相处没有用“宋述森”这个名字,轻松得知,自己并不在森哥自己人的范围里。
她同姬小木相视一笑。前者心想,原来这还有一个受害人,后者则想的是,现在受害人多了一个。
两个人融不进去,无形的情侣磁场排外意思太明显,仿佛架了个透明的罩子,强行把其他人隔开来。
离开的时候郗景的动作都是稳的,然而当硬质的靴子砸在水泥地上,脚步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死寂的气息逐渐弥漫,郗景心底逐渐掀起巨浪,压抑的海面不再平静。
项圈的声音太响,仿佛是黑白无常手持脚镣手铐的动静,如同效果拔尖的恐吓信,Yin森得令人发毛,那种黏腻的恶心感缠绕在脚底手心,不肯散去。
郗景回忆起白塔开阔的视野、盛开的鲜花和洁白的地板,和这里相比简直是两个世界。他试着深呼吸,肺叶拼命舒张,像要把附在心头郁结的浊气一并呼出。
小时候郗景会跟着别人的哭泣声一同落泪,长大了,拿起凿与刀,那些千回百转的思绪便顺着雕像的褶皱一一滑落。
他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比小时候还要感性,浅浅代入八十四,那隐忍表情下被束缚、禁锢的绝望和痛不欲生的悲惨让他无法保持冷静。
见着八十四的身体颤动,他接收到了自肢体语言传达而出的种种情绪。
走廊的尽头吊了一位奴隶,那人双手被反绑,宛如墙壁上的装饰,既不摇晃也不出声。那人穿着白袍、戴着项圈,看起来和别的奴隶没有什么不同,但郗景就是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一眼。
一到家,姬小木贴心地帮他们开了门,自己摇着扇子守在门口。
雨水撞上她的头发,姬小木没有挨第二滴,迅速退了一步,站在屋檐下。
携着细雨的风拂过她的头发,姬小木望向压顶的黑云,还未生出任何想法便被郗景请到屋里来。
郗景推着庆章岁进了主卧,门一关,又按着他的胸膛,急切地把人推倒在床。
郗景脱得快,庆章岁就那么一脸天真地躺着。浑身赤裸的郗景贴了上来,花xue就隔了两层布料贴在庆章岁的Yinjing上。
庆章岁撑了起来,没有着急做,尽管他也想,但是还有问题尚需解决。
床头柜上备好的纸张充斥着墨香,庆章岁像交代犯罪事实那样,仔仔细细交代了自己是如何上了这里的贼船。
上船容易,一位世界一流五官科的资深医生的诊治机会加上一份令人感兴趣的工作邀请。
下船难,庆章岁带团队的日子比亲自上手还累,整天连轴转,带着姬小木忙得脚不沾地。
这里只看利益,结果导向固然冰冷,但好处是只要结果保持不变,过程并不重要。只要团队顶上、挣的钱不变,庆章岁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开,连远程指导都不用。
他接着写走廊尽头的事,实际上是表现最好的两位奴隶才能得到的位置,轮换着当墙饰,除去吃饭睡觉的八小时,一人能休息八小时。
郗景以为自己看错了,休息八小时,还得是表现最好的。
难怪五十被当成计时器,原来这里根本就没有休息!
连调教师也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没有人可以彻底休息,散发寒意的尸体才可以长眠。
在这里活一天,压迫就存在一天。
而他郗景,本该是其中的一员。他眼中的焦虑无法散去,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渴望用性爱与刺激抹平心底的不安。
庆章岁握住他的手,来回摩挲着那些茧子。
平复心情的郗景同庆章岁交换了一个深吻,鲜活的rou体纠缠驱逐掉腐朽的气味,郗景轻轻眯起眼睛,宛如一只被主人挠下巴的小猫咪。
清洁后郗景趴在床上,静静地放松——这次是真的坦然,黑色的眼眸有如暗夜中微起波澜的海面。
庆章岁低头,紧接着伸舌,郗景一惊,后xue传来温热而柔软的触感。
他腰眼一酸,情不自禁弓起身子,胳膊上一片鸡皮疙瘩。
舌头缓缓舔过xue口,磨蹭着探了进去。郗景喘息着,为这细致的动作倾倒,抓紧床单的双手青筋暴起,鬓角的汗水无声地没入枕头。
仿佛被庆章岁点燃,脑海中的野火燃烧着,耀眼的焰火似要将身躯烧化、熔尽。
郗景反常地呻yin了几声,神经末梢将刺激信号转为神经冲动,传向中枢,暴风般的快感吹拂心间,他如同一位于狂风中行走的旅人,将眼睛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