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景斟酌了一下话里的潜台词,问道:“大家都是这样吗?”
五十?想了想,答道:“这是我的功课。”不是规矩、规定、规则,而是功课。
“功课好的标准是什么呢?”郗景眯了眯眼,如果没猜错的话,五十会回答——没有标准。
“没有标准。”五十答得很认真。
因为没有标准,所以要一直做功课,因为没有标准,就可以模棱两可地评判,因为没有标准,就只能战战兢兢地尽力做。
望不到头。
五十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突然垂了下来,他听到自家调教师的脚步声了,吓得一抖,条件反射似的立马跪正。
郗景也跪了回去,眼睁睁看着五十俯身舔鞋、撩起衣摆在ru夹上加了砝码。
他脑袋转得很快,这是把五十当人形计时器来用了。
郗景强迫自己不去想象五十是怎么在没有表的情况下对十分钟有所概念的。
五十和那位调教师一走,姬小木便一把将门关上,熟练地守在了门口,手中那扇子一展,颇为潇洒。
“他们为什么叫你述森?后天是什么日子?”郗景耳力相当好,听得到旁人低低的交谈声,他们说的是述森,看的是庆章岁。其中有三个人提到了后天,显然很重要。
“宋述森,花名。”庆章岁拿出小本子写起了字,“我后天成年,他们在商量生日惊喜。”唇语之下,惊喜荡然无存。
郗景面无表情:“你未成年?”
庆章岁老实地点头。
今明两天别想做爱了,郗景是有原则的,他不和未成年搞。
略微有些牙疼,以为庆章岁只是看着小,为人处世又成熟,谁能想到是真的未成年。
郗景问了刚刚想问的事情:“这里的老板是位女性吗?”窗边浪漫的花、飘逸的纱帘和纯白的地板,他有位前女友也好这一口。
他回忆着自己的那任前女友,喜欢花花草草,喜欢读书练字,就是不喜欢自己。
庆章岁写道:“对。”真的太过聪明。
郗景往下一沉,要么是武皇式的人物,要么是继承的家业,虽然不曾谋面,但是他心头莫名有些不好的预感。
庆章岁收起小本子,从塔底一路上到塔顶,郗景看他炉火纯青地指导团队,如在自家居室,举重若轻。他出门也不完全是为了工作,快到下班时间,留姬小木和郗景在原地,起身上到顶楼,去见掌权的大老板。
……
郗景平静地计算着时间,四分十五秒,庆章岁下楼了。
“回家。”庆章岁打着手语,带着郗景回家。
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也算不上坏。郗景当然是这里的财产,所以大老板同意他之后把人带走。
首席、领头羊、金牌、头把交椅、第一、首位、王牌,随便怎么称呼,都是需要一场公调来炫技的,问题是,大老板要他这场公调,要和郗景一起进行。
庆章岁第一反应是拒绝,但仔细想想,这居然是合情合理的。毕竟郗景还不是他的私奴,他本该在这里完成数场公调,一场而已,更何况完成得好可以带走。
对于调教师们而言,不论是庆章岁还是郗景他们都想看。
前者自然不用多说,露面虽然多,但太过低调。
后者毕竟是盲盒头彩,谁不想见见?
他们只有三件事要做,首先完成公调,然后获得同行们的认可,最后登顶带走郗景。
要演一场好戏,并且只能演好,中间哪怕一个环节出了差错,他们都会抱憾终身。
庆章岁在家写字的时候,郗景就在一旁静静看着,夕阳落在他们的头顶、额前、眉间,金灿灿的,仿佛一张静心构图的摄影作品。
万丈霞光披在身上,郗景望见庆章岁的头发与眉睫闪闪发光,庆章岁和他对视,望见郗景深邃的轮廓镀了一层金光。
他们同时笑了起来。
一个无声,一个笑声洒脱畅快。
姬小木隔着门听见里头动静,不由得一哂,这个月不加钱立刻就辞职。
笑归笑,正事还是让两人同时收了心。
庆章岁写得很明白,郗景沉默着看完。空气滞涩地流动,时间久到庆章岁以为郗景不会再开口,他却在此刻镇静地给了答案:“好。”其实很抗拒,但是如果就一次,他可以接受。
“会疼。”庆章岁怕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郗景其实知道:“我不怕疼。”
“不怕疼或者是很耐疼也是会疼的。”庆章岁去摸他的肩,顺着肩一点一点向下,直到摸到ru头。
庆章岁轻轻碰了碰ru尖,见郗景没反应,便直接上了嘴。
一对rou粒被含在嘴里稍加吮吸,郗景仍然平静,写了张纸条,贴在庆章岁额头上。
庆章岁揭下来一看:“不跟未成年做爱。”他倒吸一口凉气,不就两天,这么严格的吗?
公调本就属于表演范畴,表演一场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