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俱乐部里走出来,阿特弥斯已经偏偏倒倒,需要利维坦扶着才能走出来了。两人在街边刚一站定,阿特弥斯便勾着利维坦的脖子,学着脱衣舞女郎那般,从高开衩里抬起一条腿,在利维坦的西装裤上故意磨蹭挑逗,咯咯傻笑。
车和保镖都等在街边了,利维坦低头看着表情生动的阿特弥斯,和他第一次在回廊碰见的那个姑娘可以说是判若两人。
要送你回家,还是回学校?
阿特弥斯拂了拂夜风吹到脸上的头发,眨了眨迷茫的双眼:学校肯定回不去了,要回家。
她对利维坦报了一个地址,利维坦便把她扶进车里,把地址转达给司机,送阿特弥斯回家。阿特弥斯已经有点犯困了,靠在舒适的后座上迷迷糊糊地睡起觉来。利维坦瞟了她一眼,打开手机关闭媒体音量,静静地看着在俱乐部录制的视频。
穿着淡蓝色吊带缎裙的月之女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淫靡放荡起来,学着旁边其他的脱衣舞女郎的样子,在舞台上魅惑众生,放声大笑。利维坦嗤笑了一声,又看了看旁边随意躺着的单纯少女,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她来。
最开始得知她是帕西瓦尔家的私生女时,利维坦着实吓了一跳。安德烈·帕西法尔是跟他同年级的同学,照这么说,她就是安德烈同父异母的妹妹。平时跟安德烈来往从来没听说过他还有妹妹,而且根据消息,他似乎是不知道有个私生女妹妹。两人明明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妹妹对哥哥装不认识,哥哥则完全不知道妹妹的存在,竟然还有这么有意思的事,利维坦差点笑出了声。
阿特弥斯家就住市中心,车停在街边时,阿特弥斯醒了过来。利维坦扶着她下车来,阿特弥斯一转眼就看见一辆略显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前面,再一抬头,看见家里的灯上下几层都还亮着,酒似乎一下就清醒了。
我我爸爸来了。
像只无助的流浪小猫,阿特弥斯低低地说着。
不想回家?
这么晚了,还喝了酒,肯定会被骂的。
利维坦抬头看了看,抱了抱阿特弥斯,那跟我走吧。
早上朦朦胧胧醒来时,阿特弥斯觉得有些头疼。阳光略显刺眼地照射进来,阿特弥斯揉了揉眼睛,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醒了?
阿特弥斯坐了起来,落地窗前的男人转过身来,看着她笑了笑。落地窗外几乎是俯瞰整个城市的景色,显而易见她现在应该是在某个摩天大厦的高层公寓,宽大的床正对着落地窗,想必晚上的夜景会非常的好看,但阿特弥斯脑子里完全是一团乱。
她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裙子,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事。阿特弥斯揉了揉乱蓬蓬的头发,发现记忆从昨晚在家门口之后,就彻底断片了。
这是你家吗?
是啊。利维坦走过来,他只穿了条宽松舒适的及膝短裤,露出上半身漂亮的肌肉线条来,不过不用担心,本来也就只有我住这里。
他漫不经心地在床边坐下,手里握着杯冰水,冰块在阳光下亮得有些刺眼。阿特弥斯低下头来活动了活动僵硬的脖子,床的另一边有很明显的睡过的痕迹。阿特弥斯心里一惊,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喝酒跳舞的荒唐混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出这么多夸张的事情来,简直慌乱到抬不起头来。
没事吧?利维坦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谢谢你收留我。阿特弥斯把脸埋在膝头上的被子里,不愿意抬起来,就是,太丢人了。
利维坦笑出了声,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把杯子放到了床头柜上,伸手把阿特弥斯的头给抬了起来。
有好消息,好消息是你昨晚睡前还记着卸了妆。
阿特弥斯被他逗得笑了起来,放松了些许。
不过也有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
阿特弥斯看见利维坦拿起手机,稍微点了点,便把手机拿到她眼前给她看。是一段视频,视频里的阿特弥斯,正和脱衣舞女郎一起送出飞吻撩起裙摆。
如果我把这个视频,传播了出去,阿特弥斯,你会怎么样呢?
阿特弥斯的表情一下就死死地僵在了脸上。
利维坦的面具终于被他自己撕了下来,温和的微笑消失不见,他邪气而直勾勾地看着阿特弥斯,笑得令人冒冷汗:这视频里面只有你自己,是谁拍的可看不出来啊,阿特弥斯。
阿特弥斯完全说不出话来,她惊恐万状地看着利维坦,浑身僵硬冰冷根本不敢动。
怎么,傻了?
利维坦撩了撩黑色的头发,将手机锁屏之后放在了一旁,他好整以暇地看着阿特弥斯颤抖的瞳孔,得到了诡异的满足感。
对不起,求你阿特弥斯慌乱地开口,连声音都在颤抖着。
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错,你只是太单纯太相信我罢了,利维坦打断了她的话,我是不值得相信的,希望你从今以后,能对此有一定的了解。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