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火,照耀苍芎,将夜照的恍同白昼。
李白怔愣的看着满地焦尸,满脸泪痕。
金龙台上,韩信身着龙纹白衣,一头白发随风飘扬,唇边挂着一抹不羁。
愈发显得跪坐在地的李白如同尘埃,如同蛆虫。
李白正愣着,只见韩信薄唇微张,道出的话叫人遍体生寒,“满园狐皮爱妃你都未瞧得上眼,要么太大,要么太小,要么皮毛太糙,这只怕也不入你眼吧。”
狐皮?什么狐皮?
李白嘴唇哆嗦着,这些人灭了自己全族,就只为了一张……狐皮?!
仇恨宛若chao水,淹了他的神智,将他沉没在里头,不知不觉的,李白的眼睛都充了血,眼底的恨似是要化作实质,溢出来般的。
韩信看见,回答他的也不过是似有趣,似轻蔑,的一笑。
“怎么会?我瞧这张狐皮就合适的很,不大不小,刚刚好做一个暖手。”
女子的声音从韩信身侧传来,轻笑着,似铜铃,似脆玉。
还没等李白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就觉着肚皮一疼,他缓缓地低下头,肚子上血流如注。
金色的钩子钩着自己的皮rou,钩子长长的那头,韩信握着,较有兴致的挥舞金鞭翻倒着。
疼,痛入骨髓,刻入魂灵,李白捂着肚子,却挡不住钩子将他的皮拉扯住,一点点的勾下来。
“既然爱妃喜爱,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为你送去。”
随着那人话语而来的,是剥皮之痛。
这个痛在很长时间都徘徊在李白梦里,仿如已然刻入魂灵。
“轰隆”
伴随着一声雷鸣,下雨了。
韩信回身,随手一甩,金鞭便消散于无。
他抬手,金色的灵力化为结界挡雨,笼罩半个青丘,笼罩住三千余龙族子弟,以及自己心爱的女人。
唯独不包括身后焦黑的数万尸体,以及……那血淋淋的,缩成一团卧在青石板上的小狐狸。
韩信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未曾回头。
001.神明与泥
郊外,春色蔓延,至江不绝,李白坐在花丛里,漫山遍野的双生花开的烂漫。
他最是喜欢中午,傻傻的坐在日头地下,野花也好,野草也好,他都爱低头嗅闻。
过了这半刻钟,他就看不见,闻不到了。
“狗杂种!快回来干活了!”
喉头一紧,生锈的铁链被人拽着,李白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他怕再晚一瞬,就会被勒晕过去。
以前也是发生过的。
宋城拽着铁链,胖的走路的时候rou都在颤,待到他拉着李白进了院,已是满头大汗。
院子里,一个脏兮兮的石磨,上面黏着不知是什么谷子的污渍,还落着绿豆苍蝇。
宋城随手拿起一边的马鞭抽了过来,“狗杂种!今天把这两堆谷子磨完!不磨完你看我晚上回来不抽死你!”
带刺的鞭子一抽便带出了一片血rou,宋城抽了几鞭,望着鞭上的血rou几欲作呕,啐了一口走了。
李白躺在地上,颤颤巍巍爬起来,望了眼一旁堆成两座小山的稻谷,将石磨上捆绑的麻绳套在自己身上,化为原型吃力的拉着。
要在天黑之前磨完才行啊,不然会没有饭吃的……
红日高照,院落里,一只浑身疤痕的动物正拉着比他大好多倍的石磨,他似狗却有一条大尾巴,瘦的即便化了原型,依旧瞧得见每一根肋骨,不知是什么东西。
一个时辰后,宋城连着他爹爹气鼓鼓的走来了,搬了凳子落了座,板着脸将包裹往地上一掷。
包裹是软的,声音不大,李白却像只被打久了的猫儿,只看到主人脸色不善,就心跳如鼓,缩在石磨后瑟瑟发抖,牙都在上下打架。
“玛德!顺风马早不病晚不病!偏现在病了!龙王宴马上开始了!没坐骑我们要怎么去?”
宋城骂骂咧咧,他爹也面色铁青,二人在原地徘徊苦思许久,直到他爹瞥见了石磨后的一条布满疤痕的大尾巴。
“喂,你,过来。”
李白仍是躲在后面,兀自发着抖。
“玛德,老子在叫你!”宋城他爹上前,拽起铁链就把他拉了出来,但石磨上的麻绳却依旧在李白身上,两相用力,浑身差点散了架。
“爹,你要我骑它去?”宋城皱着眉看了李白一眼,随后就移开目光,仿佛多看一眼就会闹病,“这么丑的东西怎么骑呀?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别人不得把我笑话死!”
宋城他爹恨铁不成钢的剜了他一眼,“谁叫你当年沉迷女色,泄了龙阳,如今半点灵力也无,不骑坐骑,深海龙宫你要如何去?”
宋城撇撇嘴,最终还是劈开腿,冲李白喊道,“狗杂种,还不过来!”
李白仍是抖着,他的四爪在之前都已磨出了血,颤颤巍巍的将头伸入了宋城胯下。
肥大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