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不走?
邢墨灵偏头,眉头微蹙,对阮素秋端坐在自己床边的姿态有些纳闷。
听见她又在催自己走,阮素秋抿了抿唇,低声陈述,现在还没到三个小时,出不去。
哦。
邢墨灵听后扁了下嘴也不在意,转头贴在床边,阖上眼皮准备休息。
房间安静下来,空气流动间都带上一种无声的迟滞感。
阮素秋垂眸看她,从她的角度能看清邢墨灵小巧的侧脸。白皙光腻的皮肤,精致优美的轮廓,微微带着倦意的眼睑。不张嘴说话的时候,嘴巴微抿,嘴角上扬,也是带着浅笑的弧度,瞧着十分的清秀温和,干净美好。
但这只是假象罢了,阮素秋在心里再次告诫自己。
毕竟这个人可是能连带着她一起把一群人骗得团团转。表象温柔无害的知心好医生,谁知内里是个披着羊皮的坏狐狸呢。一肚子坏水儿净给社会和警察添乱了,偏偏狡诈得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抓来关着都名不正言不顺。
被抓到这儿了也不萎靡,自己还上赶着与她交易,也不知与坏狐狸谋皮到底对不对。
转念一想,她帮着自己查案林林总总也救了不少人,虽然不是本意,但也权当做赎罪了,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看了她一会儿,心念杂乱。阮素秋听她呼吸声细缓,见她睡容安静,似乎也没有再留在这儿的必要,于是拿手机发短信给狱长,让他联系小何过来帮她把门打开。
隔了几分钟,门被敲响,阮素秋起身走至门边,在小何要打开门敞开之际,将门压成一条窄缝轻巧钻了出去,随即合上了门。
动作干脆利落,轻盈敏捷,不过眨眼之间。
小何被她挡着门的动作没有看见门内的场景,一双眼圆睁着,站在旁侧有点发愣。
她睡着了,阮素秋解释了一句自己的举动,转头望进小何探究好奇的眼神,这次谢谢你,再麻烦你一件事,把1407填的那份心理变态检核表邮给我一份,谢谢。
哦哦,好的,阮警官。小何急忙应答,莫名因她那双湿润深邃的眼睛看着而羞得有些脸红,挠挠后脑勺又跟在她身后送了几步。
阮素秋按开电梯走进,微微颔首与他道了个别,电梯门一关,离开了四楼。
凌晨三四点的天空尚还漆黑一片,郊外尤其静谧,只听见夏虫发出的蛰鸣。在这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中,天明监狱依然守备森严,亮着微光。
车子停在小道上,阮素秋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在黑暗中摸索着点了一根烟。
夹在食指和无名指之间的细烟燃起明灭星火,其上飘着袅袅的朦胧烟气,在黑暗中反而格外亮眼。
腿心处仍有股被插入的异样感,双腿有点虚软,走在路上都感觉轻飘飘的仿佛踩着云,索性她伪装得好,没人看得出她的异样。
呼
嘴角实际上是有些酸痛的,阮素秋打开车窗散着烟味,朝窗外吐出一口烟气,复杂的心绪也如这一缕袅娜的烟,转眼间弥漫开去。
这事后烟来得未免太迟,直至现在她才能冷静地想,自己是否过于荒唐。
又过了一会儿,细烟燃烧殆尽,阮素秋摁灭了烟,将烟头装进喝净的矿泉水瓶里,踩上油门驱动车子扬长而去。
刨除无意义的杂思,回归到案子上,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浪费。
回到警局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雷厉风行地将呆在警局的组员召集在会议室开会。
会议室的黑板贴上S市的地图,画上人物关系线,阮素秋待组员坐好后直接站在前方正色道,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先放下手中的工作听我讲。
最近我们组接手的两起案子案发时间相差不大,且凶手作案专挑雨天的时机,受害者皆是体力娇弱的女性,凶器也为同一种。合理怀疑西梓路和富兴街为同一凶手作案的连环杀人案,并且凶手有继续作案的可能性。
老大,你的意思是说,最近很可能会发生第三起相同的案子吗?坐在斜后方的一位短发女警陈岚插嘴问道。
是的,你们可以查看下天气预报,今天白天会下大雨,从雨天这个作案规律来看,今天也是凶手可能作案的时机。
阮素秋看了眼座下几人思索的神色,张超更是在笔记本电脑上检索出天气预报向周围的同事展示,头儿,现在凌晨四点,这场雨是在下午下,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查出凶手才能阻止第三起连环杀人案的发生。
阮素秋赞许的点头,看着几个熬得已经有些神色憔悴的组员,鼓励道,这不是我们第一次碰到的连环杀人案,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作为破案组的一员,希望大家打起精神,早日侦破案件,减少无辜市民的死亡,也能早点休息和家人团聚。
现在,我从几个方面简单推断一下,你们有疑问的可以当场提出来。
环顾一圈,六位组员皆正襟危坐,望了过来,阮素秋颔首,朗声将之前整合的信息和推断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