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寒真是笑的坐不住了,怀里这个又机灵又傻,真是个宝贝,“我可早就说了让你跟,不是你先不乐意的?我不是畜生,我看你是个小畜生!小狐狸!是不是?”钟绾臊的没处躲,更往杜书寒怀里藏,弱声弱气的反抗:“我也不是。”不是小狐狸,是小钟绾。
他这姿势还是别扭,拧着身子难受,可是杜书寒抱着他真舒服,他不舍得放开,就揪着杜书寒的衣领趴在他耳朵边上,细细的吹气:“三爷我疼呀……”
杜书寒以为又跑了针,忙松开他看他的手背,可小狐狸转了转眼睛,换了个他喜欢的姿势歪进杜书寒怀里,撒娇耍无赖,还装模作样和杜书寒打商量:“您刚才抱的我腰疼,这样,行不行?”
放眼出整个北平城,也没人敢这么赖着杜书寒玩儿,可钟绾敢,不仅敢,还能让杜书寒纵着他。虽然钟绾不知道能被纵多久,但他下定主意凭本事,把这日子拖的越久越好,因为打从现在起,他钟绾,就是杜家的小太太咯!
第11章
杜书寒没授意,但他领着太太回来的消息第二天一早就传满了城。
倒也不是杜书寒不想这么干,但他刚回北平来,没那个Jing力,他的功夫都用在钟绾身上了。晚上给他喂水送药伺候睡觉,早上叫起床哄睁眼,搂在怀里往外头抱,还得顾着把想往外探的脑袋摁回自己怀里,免得他刚一出门又被风吹着了。
好容易把人带上车,杜书寒觉得Jing疲力尽,他试了试钟绾的温度,问他:“还晕吗?我摸着怎么还热呢,要不不回了,咱们再打一天针吧。”
钟绾适应自己杜太太的身份适应的很快,他不难受,从被窝里出来就一直躲在杜书寒怀里,浑身都被捂热乎乎的,他翻身坐上杜书寒的腿,跟他撒娇:“不打针了,我好了,真的,”他把被扎的紫红一片的手背举到杜书寒面前,“您看看这儿,疼呢。”
这依赖的姿势杜书寒很受用,抓住他的手呵了口气,团在自己手心里慢慢揉,心里盘算着打针那药冲,不打也行,但还是得找点药给他吃,伤寒还是根治的好,他在南边儿浪费的这半年,就是当时的病没治利索,白白添了这么多麻烦。
钟绾把脸搁在杜书寒肩膀上,眼睛往车窗外头看倒退的景。他们出来的时候正赶着早市,街上人来人往的走不动,杜家的小汽车显眼,又是从医院里开出来,来赶早市的人心里都知道,这车里坐着的是杜三爷和三小太太。他们一早起来就听了消息,知道了这事儿,是传言离谱,愣把钟绾这么个土生土长的北平人传成了娇气爱病的南方水乡来的Jing致少爷!
听说那儿的人脸嫩的都像水豆腐,怪不得一来就病了,北平冬天多干呐!城里人又都晓得杜书寒传闻中的暴脾气,于是不约而同的同情起新进杜家门的小太太来。
外头的人怎么想钟绾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准得提着裙角出去和人解释,他其实就是被杜三爷包的服务生,就当几天小太太,不作真的。
娇气爱病的钟绾侧着趴,看了一会儿外头,果然觉得眼睛酸,换了一边,还是枕着杜书寒肩膀,鼻息一喘一喘的挠他脖子。杜书寒晕车,在车上不爱说话,正闭目养神,靠着钟绾身上的香缓解一点头疼,但还是问:“怎么了?”
钟绾趴着憋了一会儿气,也没把脸从杜书寒肩膀上抬起来,胡乱摸索到他另一只手带到自己腰上扶着,杜书寒还是没睁眼睛,自然而然的顺着钟绾搂上他的腰,又问他:“难受?”
钟绾想不明白,他就发了次烧,在杜三爷眼里怎么就成了不能动的病秧子了?虽然他现在是杜书寒的太太了,可老爷与太太,不也和客人与服务生差不多么!饭店里的客人哪管服务生是病还是痛呢,该上手的一次也没落下,杜三爷呢,倒真是好人,钟绾都主动爬到他腿上了,要不是他自己主动,杜书寒连他的腰也不搂一把,屁股也不摸一下,钟绾没伺候过别的客人,这会儿实在找不出自己的错处,从别人那里学来的本事一样也用不上,就只能埋怨杜书寒:“您抱抱我,抱我呀。”不抱我,我没法伺候您呀。
杜书寒晕着车也要笑了,他睁开眼睛捏住钟绾的小鼻子,不让他的呼吸钩子似的不停勾他,“你这……”车开不动,钟绾的话让前面开车的司机回了头,杜书寒注意到了,也想不出有什么稍文雅些的词能跟钟绾解释,“你别整天勾我,也看看地方。”
钟绾被他捏的没法喘气,笨的也不知道张嘴求饶,手着急的往杜书寒身上蹭,心想知道了知道了,车上不好,三爷不喜欢,嫌窄呢!
再摸下去准得起火,杜书寒抓住钟绾在自己身上四处作乱的手,在他颈侧深深嗅了一口,“老实点儿,我跟你讲讲家里的事儿。”
钟绾果然老实下来,杜书寒在他身上闻的一口像是把他浑身到力气都抽走了,他软软的趴在杜书寒怀里,水似的,不用他搂也掉不下去了,答:“您说,我听着呢。”
“家里人,有爹,好认,大哥没在家,以后再见,二姐姐昨天你见过了,这些是我、是咱们最亲的人。”杜书寒说咱们,咱们两个字钟绾喜欢,因为哪怕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