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shi人衣。萧庄主这儿真是好景色,归余三生有幸,得以与萧庄主一同观赏此间美景。”
萧衍听了此话,提醒了句:“此时虽无雨,但秋季雨多,出门时记得带把伞。”
“是,多谢萧庄主提醒。”容王爷跟在萧衍身边走了许久,终于看见阶梯上高耸入云的石门。
他抹了把额上的汗,感慨了声:“终于到了。”
“还未,这最后几阶石阶虽看着近,可仔细数来与之前走过的差不了多少。”
此话不假,等容王爷真的走到了门里,已经气都喘不匀了。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泛了红晕,嘴唇有些苍白。
萧衍见他步伐虚脱的样子,绅士地递过一只手臂,搀着人往里走。
是以孟胄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浓情蜜意的画面。
他眸色一暗,正想转身离开,就听见一声高呼:“孟将军!留步!”
孟胄只好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两人一齐朝他走来。唯一庆幸的就是萧衍松开了扶住容王爷的手,两手潇洒地背在身后。
“找我有事?”萧衍问道。
“...中秋宴的流程拟好了。”孟胄特意规避掉了对自己和萧衍的称呼,不想在容王爷面前显露出自己狼狈的一面。好在后者没有追究。
萧衍接过纸张,粗略看了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他夸赞了孟胄一句,又补充道:“这次文思公主与容王爷也会赴宴,额外备几道你们大汉的菜肴。至于忌口什么的,要归余亲自和你说。”
“...是。”
萧衍见孟胄一副不自在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走了。
等萧衍一走,容王爷就褪下那张清冷的面具,来意不善地Yin阳怪气道:“孟将军好福气!被萧庄主调教得这么听话,怕是早忘了皇兄是何许人了吧?”
孟胄垂下目光,语气平平道:“汉皇曾说过,子月嫁入易许庄便于大汉无关了。此生既是庄主的人,又怎会顾及他人。”
容王爷被噎了下,愤愤地甩了下袖子。他临走时大声道:“记好了,本王与文思喜好甜食,忌辛辣。”
“子月记住了。”
好不容易等人走了,孟胄像是被抽去全部力气般靠倒在廊柱上,记忆里控制不住地回放起噩梦初始的那天。
他跪在地上,对还有些犹豫的汉皇劝说道:“陛下,易许庄主武力强盛,一人即可抵过一军。恕臣直言,这场仗我们必败。”
一旁还有些年幼的王爷却叫嚣起来:“我不管!我要萧衍做我的正夫!皇兄,把他抢过来,我要嫁给他!”
“陛下,易许庄并未侵占我国领土,也未对边境百姓有任何蛮横之举。此仗一打,百姓何辜?”
汉皇叹了口气,似是要说什么。这时容王爷又叫喊起来:“皇兄,别忘了你的皇位怎么来的。你若是不同意,我就回去告诉舅舅。”
汉皇登基不过三月有余,资质平庸的他最终夺得那个位置少不了容王爷母族的帮扶。
汉皇知道容王爷母族对这个小孩的纵容程度。他叹口气,下了最终决定:“传朕旨意,命孟胄为主将,领军二十万,攻伐易许庄。”
皇印落下,似乎从那天起他的命运也就注定了。
还好当时皇命里没提一句容王爷,不然当初被虏过来的怕就不是他了。孟胄轻笑声,又想着容王爷对萧衍的兴趣竟不是一时兴起,到了如今竟然眼巴巴地追了过来。
中秋宴的筹划已经准备地很完善,多出两人也不过是加个座位的事。
孟胄按接待外宾的礼仪把他们安排在了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当然私心里还是希望萧衍不要把目光投注到他们身上。
中秋之夜就在孟胄纠结的心情下如约而至。
萧衍对门派中人一般都不摆什么庄主架子。他早早地到了位于半山的宴厅中,热情地与慢悠悠到来的众人打着招呼。
孟胄跪坐在萧衍的身旁,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他凑近问了句:“庄主,真的不要奴暂避吗?”
萧衍已经知道这具身体的酒量不行,就拿起杯里的茶水喝了口,反问道:“你想走?”
“不是。”孟胄小声地否认,“只是奴怕丢了您的面子。”
似是为了安抚有些焦虑的孟胄,萧衍往他那边挪了些,自然地把人搂进怀里,yin诵道:“好时节,愿得年年,常见中秋月。”
“孟胄,中秋本就是要人团圆的。”
萧衍的这句话让孟胄晕了整场晚宴,就连剑阁长老与其下大弟子霹雳乓啷的斗剑声都没让他缓过神来,直到容王爷走到殿前,对萧衍敬了杯酒。
他不顾自己身为一国王爷的尊严,直接了当地跪倒在地,手中酒杯高高举起:“归余祝萧庄主日日康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一口引尽杯中的酒,放下手时眼神已有些迷离,“这琴女来来回回只弹这同一首。归余也会奏琴,不知萧庄主是否愿听上一曲?”
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