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蓉掀开帘子,探出头看着谢衍之问:“我以为你在帮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想到你帮他只想让他离开,果然还是你,乱吃醋,什么时候都不忘将人打发了。”
谢衍之钻进马车内:“他若是一般的护卫,还需要我打发吗?”整日觊觎他的娘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车夫扬起马鞭赶车,还问谢衍之和沈玉蓉去哪儿。
“去朱雀街。”谢衍之将沈玉蓉揽入怀中,“我与夫人甚少逛街,今日难得有机会,就多买些东西。”
“我没东西可买的。”沈玉蓉道。
“那就随意看看,就当散心了。”谢衍之不打算回去。
话落,车外传来墨三的声音:“将军,孙赞去京兆府尹了?”
谢衍之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告状,状告他那个继母吗?”
“是。”墨三如何回答。
谢衍之叹息一声:“真是心急,就不能等一天,非得今日?”本来打算逛街,帮沈玉蓉买些东西的,如今是不成了。
沈玉蓉见他深情失落:“孙赞怎么回事,为何状告他的继母,难道继母害死了他亲娘。”
“这倒不是,继母没有害死他亲娘,却还得他身败名裂,被发配边关。”谢衍之将孙赞的事情说了。
沈玉蓉这才知道孙赞就是孙家那个嫡长孙,陷害郑勉的那个,忍不住感叹一声:“这世界可真小,原本以为事儿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谢衍之笑了:“谁知会如此巧合,孙赞看似心气高,却不是心肠歹毒之人,我也曾许诺他,要帮他报仇的。”
“仇得报,他那继母就是一朵黑心莲,必须掐了。”沈玉蓉无比庆幸自己好运,幼年时张氏虽对她不好,却从未生过害他们的心思。如今误会解除,对他们姐弟还算上心,算得上是好继母了。
谢衍之拦住沈玉蓉的肩膀:“都听夫人的。”
很快来至京兆府尹处,谢衍之扶着沈玉蓉下车,直接朝大堂走去,门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
周围不时传来议论声,都是议论孙赞和孙家继室夫人的。
“孙家大公子不是被发配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还要状告继母?”
“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那样的话,继母也特坏心肠了。”
“果然天下继母一般黑,没一个好东西?”
“我一个舅舅的表姐的弟弟的远房侄女在高门大户里当差,也是继母,那继母有意捧杀继子,继子养的不成样子。自己的儿子倒是个秀才。”
“果然,继母都没好东西。”
谢衍之拉着沈玉蓉越过人群,往大堂走,正好听见京兆府尹大人敲惊堂木:“你说你那继母诬陷你下毒害人,可有证据,若没有证据,那就是诬告,本官立刻打了你板子,将你下了大牢。”
“大人好威风。”谢衍之双臂环胸,讥讽地看着京兆府尹,“有人告状,被告都不通传,就要打原告,真是好大的官威啊。”
这京兆府尹和孙夫人有些亲戚,果真不假,公然包庇被告。
京兆府尹认识谢衍之,也知他如今是大将军,自是不敢得罪,赔笑道:“谢将军说笑了,原本这案子也是下官判的,当时证人物证俱在,孙家大公子也是承认了的,如今又反悔,可不就是仗着背后有人,诬告他人吗?”
这是说孙赞身后有人撑腰,胆子大了,才会污蔑孙夫人的。
沈玉蓉知道孙赞的人品,他如今告状,定然是被冤枉的,上前几步走到孙赞跟前,对他说了句别怕,又看向京兆府尹:“你焉能知道,之前不是错判了?”
府尹夫人也认识沈玉蓉,谢衍之和齐鸿曦都是护犊子的人,他不敢对沈玉蓉不敬,继续赔笑:“先皇亲自下旨,和派刑部协理此案,又怎么会错呢。”
“你什么意思?”沈玉蓉怒瞪着他,“你的意思是要审理此案,需得皇上下旨?这也不难。”
话落转身走了,京兆府尹立刻明白了沈玉蓉的意思,这是要进宫请旨,圣旨一旦下来,他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就是欺君之罪,顿时打起Jing神,讨好道:“将军和夫人想如何,下官照办就是,怎好惊动皇上。”
谢衍之没说话,看着京兆府尹,等着他的下文。沈玉蓉也静静等着。
这两位都是京兆府尹惹不起的,只能派人去孙家,将孙夫人请过来。
半天后孙家来了,不过来的不是孙夫人,而是孙夫人身边的嬷嬷。
孙夫人做了亏心事,不敢惊动孙老爷,孙老太爷已经辞官回乡,如今家中是孙夫人做主,得知孙赞回来了,还把她告了,气得骂孙赞是白眼狼。
不过她也不敢耽搁时间,打发身边的嬷嬷来一趟,看看孙赞到底想做什么。
谢衍之见来人是孙夫人身边的嬷嬷,当即冷脸:“孙赞如今是我的下属,本将军都亲自来了,一个五品官的夫人竟敢不来,还派了一个老婆子来,这是看不起本将军?”
孙夫人身边的嬷嬷是陪嫁,跟在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