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因为我,既然是我的错,那我决心要改变,我允了他像从前一样叫我主子,看着他不敢置信和明亮了些许的眼睛,激动的流满了泪水的脸颊,一遍又一遍的叫着“主子”,我才知道,原来他那么喜欢叫我主子呢,我轻轻拭去了他的泪水抬眼看去。
他陪伴着我走过了十几年的时光,尽心尽力的伺候,却在我结婚后连叫一声“主子”的权利都被无情地剥夺,成了一个弃奴,诛心绝情也不过如此。
看着这样的他我的心像是被割了一刀顿顿的疼,疼得在滴血,突然看到了他身上未干的血迹,我瞬间失去了从前引以为傲的理智,一把抱起他,说什么我也要带他离开。
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等他醒来。没想到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以一种最卑微驯服的姿态诚惶诚恐地认错,请求责罚,不敢叫主子只能叫二爷,看着他那双苦涩的再也没有一丝亮光的眼眸,想起之前为他换衣时看到的那些,心里止不住的难过。
看着他欣喜着流泪,卑微的跪在我的腿边战战兢兢地认错。即便那么害怕我生气离开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自己欺瞒了我,然后把头狠狠的磕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我的心不知不觉中就软的不行。
决定改变,可这第一步就是允许他的接近,再也忍不下心看着他终日不安和卑微,我允他一辈子叫主人,又多陪了他半个月的时间,在岭南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发现了即便十几年不见,他对我也极为依赖,而且特别渴望与我的接触,允他像从前一样服侍,适时的夸奖一下,看着他脸上渐渐出现的笑容,我的眼中竟有些水蕴,觉得这种感觉真好,这才是我的阿间啊。再不忍心看到他形单影只,面目憔悴,卑微可怜的样子了。
当我把这个胚胎交给阿间,看到他瞬间红了双眼,亮了双眸,对我满怀感激和激动的样子,我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心中的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他爱我,爱的癫狂,爱的痴魔。
既然他的心病是因我而起,那今后余生,由我来医。
人人都说我三弟性子狠戾乖张,不好相处,可他的侍奴却一个不落地都陪在了他的身边,被他护的极好,一个也没有被弃掉,大哥的初侍蒋盛年也常来主宅请安,极尽宠爱。唯有自己这么多年完完全全的弃了他,自己才是那个最狠心绝情的人。
看着他眼含泪水,眼神中流露出惊喜,晕了过去。我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手上的身子特别轻,心也跟着一寸一寸的疼,在我看到他十几年如一日的守着初侍的规矩,带着刻有我名字贞操环和复原的肛塞时,我更是震惊了,是怎样的爱才会如此痴魔。
“主子。”
十几年之后,是从丙辰那听到他的消息,他去刺杀丙辰,一开始我不信,这不可能,以为是做戏,可看到视频中的伤亡和地牢里的他时,我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心里的焦急和担心怎么也忍不住,从不出京的我恨不得飞去那里,我怕,怕自己再也见不到他,那个总是恭敬驯服又目光虔诚的把一切都交给我的人。
这就是我的阿间啊,对我这个主人他永远心思澄明,即使被抛弃了也只会自己难过。知道我要离开也不敢拦只是求着多抱一会儿,多贪恋这一点点的温暖,而我曾经却吝啬的连这一点点的温暖都不愿意给,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高高在上美其名曰“为他着想”,却从未真的在乎过他感受,理会过他的痛苦。
——————岭南——————
泪水再也忍不住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砸在了地上。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疼和后悔,我的阿间这么多年过的太苦了。当初的遣散是为了他能更好,没想到只有我一个人幸福美满,却留他日日受此煎熬。
在岭南的一间地牢里,我见到了他,看着眼窝凹陷,面容憔悴,浑身是血,瘦成了纸片一样的人,我怎么也联想不到那竟是我的阿间,记忆中的阿间面容俊秀,意气风发,一身傲气,尤其喜欢他的一双眼睛,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甚是好看。
心里的某一块地方开始松动,既然我便是他的整个世界他的精神支柱,那么我又怎么忍心让他的世界黯淡无光。
“百莲宴”之后,将要离别之时,我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我要有一个和阿间的孩子,于是我在两周前废了好大的功夫才弄到这个胚胎,这是用最前沿的技术把我们的卵子结合,直接受孕而成。
好在我知道错了,也好在还不算太晚,我的阿间还在,我也知道了他的心,更认清了自己的心,我对阿间并非毫无感情,虽然我不确定那就是爱,但是我愿意尽力弥补他,只希望他能过的好一些。
在这当中也曾念过他,觉得他或许也早就娶妻生子了,却也不敢去打听,生怕听到人过的不好,于他我总归是有些亏心的。
这个人,正用隐隐盈着水光的眼睛痴痴地凝望着自己,装着他所拥有的全部忠诚和依恋。既然喜欢那便一直叫着吧。
我告诉他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好好养着这个孩子,等孩子到了18岁,允他回清竹苑颐养天年,还特许他书信往来和在各个节令时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