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纯澈默不作声的将巫榭的面具又放了回去,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但疑惑的种子已经埋。
既然知道巫榭现在是什么情况,也有过治疗的经验,苏纯澈便依葫芦画瓢的将上次的法子又使了一遍。待床上那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他才走到门外,推门而出。
因治疗前设了结界,安芩并不知道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他的修为又远低于苏纯澈,心里再怎么担心也只能在门口等着。现在见他出来,立刻围上来道:“宗主现在如何了?”
“过会就该好了,你想进去也可以。”苏纯澈侧身让开位置,安芩立刻快步进去,但他很快又觉得不对,这屋子里的味道太平淡了,就只是他惯用的熏香而已,丝毫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些味道。
安芩连忙去床前查探,只见比起刚来时巫榭的状况确实已经稳定下来,他也放下心来,但心中困惑,和上门去问苏纯澈。
此刻的苏纯澈正在院子里,安芩还未辟谷,石桌上还摆了不少吃食,少年已经有两年没碰过这些个零嘴了,立刻剥了个橘子,将酸甜又汁水丰盈的果rou塞进嘴里。
“你,你用的是什么法子?”安芩坐到他面前,追问道。
苏纯澈嘴里还有两瓣橘rou,嚼了两下咽下去,眼里有几分戒备:“你管我用什么法子干嘛?”
“你,你不是欢喜宗的人吗?”
“以前是。”苏纯澈强调了一遍,他也就刚来这里时进了欢喜宗而已,怎么现在所有人都把他当欢喜宗的人来看了。
“你不是用的欢喜宗的功法救的宗主吗?”安芩又问。
苏纯澈道:“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用的那门双修的功法?”
“不然呢?”
苏纯澈挑眉:“难怪你偏要来找我。”
安芩眼里有几分不甘:“再说了,宗主这两年来每个月都会去你那里一次,你当我不知道吗?你现在用自己的身体替宗主疗伤,又有什么问题呢?”
“你听起来挺不甘心的,怎么,你也在他身边两年多了,他一次都没碰过你?”苏纯澈带着几分兴味的反问,他知道安芩出身烟花之地,又被巫榭极为重视,还以为早就有点什么了,没想到这两年来他们竟一次都没有过。
他心里倒觉得有些稀奇了,毕竟巫榭可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两年的时间里他在折花院里什么姿势没陪巫榭弄过,要不是他体质非同常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
说话间,橘子已经被他吃完了,只剩下橘皮还在少年的面前摆着。他也不急着去吃其他东西,手指掐着橘皮,随意的将其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空气中有橘子芬芳的气味飘散开来,安芩被人戳中了心里的软肋,却无法反驳出来,只能恨恨道:“既然宗主身体恢复,你也该回去了吧。”
“回去?”苏纯澈反问他:“为什么?我才不回去呢。”他料定目前整个妄行宗里没人能制住他,包括面前的安芩。但安芩毕竟是巫榭极为重视之人,所持法器自然也不在少数,能进入折花院的器物便是其中之一。因此他也没放松警惕,依旧观察着安芩的动静。
安芩道:“你不回去,那你要去哪里?等宗主恢复了出来,你不怕他再去抓你吗?”
闻言,苏纯澈道:“这有什么好怕的,他抓我,但我也不亏,反正有他陪我双修,我现在进步挺快的。”最起码这两年的时间他修为又涨了许多,前不久才突破分神期。
不过这样一想,他修为都比殷师兄他们还高了,再跟他们俩双修,以后亏得可能是他自己。
既然提起殷韶然他们,苏纯澈又道:“藏书阁在哪里,你带我去看看吧。”
安芩被他几番话说的头大,但一说起藏书阁,他又立刻警觉起来:“你去那里做什么?”
苏纯澈睨他一眼:“你先前说了,若是我救了巫榭,就能在他面前美言几句,然后放他们出来,那么在那之前我去看看都不行了?”
安芩道:“池阎和殷韶然是宗主最关心的弟子,就算我不提,他也会放他们出来。”
“那照你的意思,你是要毁约?”
“我可没这么说,只是让你不用担心,等宗主醒了,我找到机会自然会跟他说明的。”
苏纯澈嘴角一勾:“我可不信你,你先带我去藏书阁,我不打扰他们,就远远的看一眼。”
安芩咬着下唇,他并不想此刻带苏纯澈去藏书阁,实际上,他连自己能否劝巫榭放人都不能保证。毕竟巫榭确实十分关注那两人的修为,虽然是把人关着的,可时不时就会去试一试那两人进步如何。若是修为提升颇多,那他那几日心情都要好上许多。
因此,先前跟苏纯澈的约定,也不过是他为了让少年出来救人才不得不撒的谎罢了,只是他没想到苏纯澈会立刻要求去见人。
修道一事,最要注意的便是不要乱了心,安芩自己便是难以心定,这么些年每日都有仙药仙丹灌着却只涨了这一点修为,因此他害怕万一让苏纯澈去看那两人,而那两人见到心里所思所念之人后心情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