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呃——”缪寻身前硕大的胎腹被那大夫狠狠的推按着,在他一声声痛叫的同时我看见一个圆乎乎的隆起在他股间慢慢探出。
孩子在缓缓的往外出生。
可毕竟是延产的孩子,长得比寻常胎儿大了不少,缪寻这又是初次生产。就卡在那靠着外力的推挤艰难的挪动着。那大夫也知道产程到了最关键的地方,更下用力的为缪寻推腹。
拿上了年纪的老郎中已然满头大汗,缪寻也是脸色惨白,显然是痛到了极限。
我只得尽量控制他现在已经几乎要抑制不住的扭动,暗暗祈祷。不要让他们的努力白费。否则这些苦可都白受了。
可是最难尽如人意,缪寻虽是冷静果决,可到底是初次生产。又痛了这么久,随着胎头的渐渐吐出,憋涨感也如潮水般袭来。好像到了他承受的临界点:
只听缪寻大呼一声:“呃——呐-啊——!!!!!”他将那已然垂坠的大腹猛地向上一挺、双腿本能的借势往起一并——那已经露出的半个抬头霎时就缩回了一半,随后失控的身子又重重的往下一落,产口不偏不倚的又是对着床板往下一坐——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吐出的胎头就这么被完完整整的坐了回去,缪寻的惨叫瞬间回荡在整个产房。
方才的事情耗时不过瞬息,缪寻虽然被这阵痛折磨许久,可毕竟是个习武男子,加上我和那大夫也是精疲力竭。是以爆发起来我们两人都是招架不住。
缪寻的动作是克制隐忍多时的爆发,发生不过瞬息,反应不过来的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那么挺身又跌坐在床前,最后捧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没人知道在宫缩最强劲的时候已经努力娩出体外的孩子重又回到身体是个什么滋味。
我看着缪寻捧着肚子在床上恨不能满床打滚的模样心疼的简直都不敢碰他。生怕他下一刻就……
“缪寻,缪寻,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痛?”我几乎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替他拨开眼前被汗水打湿的碎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近乎是哽咽着问他。
“好疼,玉儿,好疼,我好疼……”
缪寻是真的疼得很了,否则平时那么清冷的人又怎肯将这么脆弱的一面示于人前?
“别怕。”我轻轻替他擦拭着额前沁出的汗珠,一边低声劝哄:“别怕,我就在这里。你在忍一忍,生完这一回我们就再也不生了。我就在这里,在这里陪你。你别怕,别怕。会没事的,你一定会没事的……”说着说着我也快崩了,后面也不知道是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那大夫又要为缪寻推腹,我大惊:
“他,刚刚才……不能让他休息一下吗?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我到底是舍不得,近乎是祈求的开口。
“夫人,万万不可哇!”那大夫显然也是累极了,却还是坚定的开口:
“夫人有所不知,阁主眼下已然是到了产程最为关键的地方。最是耽搁不得,越拖越糟。若是之后胎水流进还未产下,到时可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