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利害,可看着他那么痛苦的样子,还是非常不忍。可也只能狠下心的将在床上不断打滚的人强行扶起来。
“呃-疼,我疼,玉儿,好疼,疼……”我听着缪寻在我耳边近乎呜咽的呻吟,实在是心疼不已。
我正欲开口想着该怎么安慰他,却见那大夫将缪寻借力用的布条正打算往他腕上缠。当即大惊:
“你干什么?!”
“夫人,阁主这情形是再耽搁不得了。若是再挣扎起来,受苦的还是阁主哇!”那大夫也是没了办法,只得叹息。
我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平时那么清冷高傲人人因为产子就那么大着肚子被吊在床上,衣衫褴褛、毫无尊严。
我几乎不忍看。高傲如缪寻,何曾受过这等羞辱?被人近乎**的吊在床上,身前肚皮已然印上道道红痕,也不知遭了多少罪,更不知到这罪还要多久才是个头!
缪寻的身体被高高吊起,双膝跪坐在床上,那大夫已就业一下一下的推着他几乎有些变形的大腹。下身的羊水隐隐已经有了告竭的架势,丝丝血迹顺着下身流出。
“唔————”
我不忍他这么叫下去,找了块软巾给他咬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人在那里挣扎、为我产子。
在缪寻一声声痛苦的呜咽中,孩子终于是渐渐的露了头。
熟悉的憋涨感再一次袭来,可这回缪寻近乎已经脱力的在原处,避无可避的任由外力推挤着他那坚硬的大肚。痛的只能哼哼。
我为他擦着不断冒出的冷汗,一边安慰道:
“快了快了,就快了。再忍忍,生完这个我们就再也不生了好不好?”
缪寻因着疼痛而泛起生理泪水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嘴里却没了和我说话的力气。
“唔——呃!!!”
在缪寻一声近乎哀嚎的呜咽中,孩子的头伴着丝丝血迹终于是滑出了产道。
缪寻几乎立刻就脱力了。
那胎头足足比寻常新生儿大上两圈,怪不得磨了缪寻这么久。
“阁主快用力,这时候切不可放松。就快生下来了。”
那大夫却是心急如焚,这一胎还没生下来,羊水却近乎流干了,可真是……
在缪寻又是两声哀嚎之后,磨了他这么久的、我们的第一个孩子,终于是在那大夫的拉扯之下离了父体,来了这世间。
“哇——”
“恭喜阁主、恭喜夫人,是个小公子。”大夫是声音在耳边响起。
可我却没心思去关心那孩子的情况。连忙将缪寻放下来,小心的扶着他躺倒床上。看着他剧烈喘息的样子,在他苍白的面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的道:
“阿寻真厉害,先休息一下。还有一个很快就生出来啦!好厉害。”
缪寻浅浅笑了一下,声音嘶哑的道:
“是、是个男孩儿。”
“对,是个男孩儿,阿寻好厉害。”
“我,我想为玉儿生个女儿,和、和玉儿一样。”
我见到缪寻惨白着一张脸却仍是亮晶晶的看着我,用哑的不成样子的声音对我说这话。眼泪几乎立刻就下来了。
这人怕不是个傻的。都这样了,还想着我。我低头都不敢看他。我知道,要是再看一眼我真的就彻底绷不住了。可脸上的湿意却被人轻轻拂去,我愣愣的抬头,缪寻轻笑着开口:
“哭什么?别怕,我受得住。玉儿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