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好几拨人过来询问可不可以购买,不是方奎出面就是李叔出面把人打发了,但还是有层出不穷地来来来打扰。
真是令人头大。
方年年摸了摸手边放着的泥团子,温度降低了一些,可以打开吃了。吃鱼就不免想到钓鱼人,她伸长脖子去看,看到了那个奇怪的人在。
“年年,那个人自己那边坐着,一动不动的。”李秀秀说。
方年年点头,“对,一直没动,他是怎么把鱼拉上来的?不对,你看哟,他动了。”
“站起来了。”
“在收拾东西,他身上的蓑衣看着质量很好。”
“咦?”
“奇怪。”
两个人面面相觑,她们看到那个人把水桶里的鱼都倒进了水里,空桶放在身侧开始收拾起钓具。
“这钓鱼到了一定境界了。”李叔忽然说。
方奎点头。
都是钓鱼人,虽然没有接触,竟然有了点儿惺惺相惜之感。
大概这就是同好?
方年年不懂了,继续吃吧,吃货的快乐应该是相通的。
她看到火堆里烤着的土豆、板栗,拾掇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用大叶子捧着。“秀秀。”
李秀秀,“嗯?”
“我们送点吃的去。”
“嗯?”李秀秀不解。
方年年说:“他钓出来的鱼好我们才能饱餐一顿,就送一些简单的吃食过去,算谢谢他?”
“好呀。”李秀秀站起来拍拍裙角,“吃得好撑,正好走动走动。”
两个人携手去谢谢人家的鱼。
花白头发的男人眉目中透着有距离的温和,很难形容,就像是他已经看透事事站在了台阶上,温和地笑看芸芸众生,站在台阶下的人只能够看到他的温和,看不到他参透的道理。
“谢谢先生的鱼。”方年年说。
花白头发的男人说:“我收了姑娘的钱。”
钱货两讫,已经没有瓜葛,无需言谢。
方年年看向湖面,“先生把钱给了湖,我送来的吃食是谢谢先生的钓鱼之功。”
男人嘴角笑意加深,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谢谢姑娘。”
方年年笑着说:“不用谢。”
送了东西便走,走出去几步,方年年忽然听到花白头发的男人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方年年猛地看向男人,却只看到一个提着空桶的背影。
“年年,怎么了?”
方年年犹豫着说:“没什么。”
“你刚才说什么把钱给了湖?”
方年年心不在焉地说:“我看到他蹲在湖边,把钱放进了湖里,在他看来,湖才是真正的卖家吧。”
李秀秀迷惑得细细眉毛皱了起来,“不懂。”
“我也不懂,走吧。”
吃完了打扫战场,确保没有火星子才放心把借来的东西一一还回去。
日头往西边偏了,他们该下山往家走了,天黑时应该能到家。
第75章 花生米 听道上的说,血莲子在一个小丫……
沈宥豫只看到方年年在和泥巴, 没看到做鱼的过程,更没有看到吃鱼的过程。他骑在马上,一路脑子里都想着泥巴和鱼究竟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只是臭丫头想要玩泥巴?
真是个小孩子,还喜欢玩泥巴。
沈宥豫的嘴角刚刚愉悦地翘起来,就不爽地拉直。
他离京的消息不可能隐瞒多久,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瞒不住了,阿娘连连发出飞鸽, 催着他回去。
对鸽子可以视而不见,或者直接抓了给臭丫头炖汤。
但最后飞来的鹰, 他总不能按进热汤锅里。这是他的宝贝,臭丫头要是想尝尝味道, 他就、就、就拔一根羽毛下来,泡一碗水好了。
连连送这么多信, 沈宥豫不得不理会,只能够不甘不愿地远远与臭丫头道别, 骑上马,踏上回京的路。
一个马身后是沈其,他看着主子透着抗拒、失落的背影想不明白, 见到方姑娘了吧,偏偏一脸冷漠, 没个好脸色以对;这稍微一离开,就想念了起来。
沈其方正的大脸上出现纠结和疑惑,“回去就和长史说说。”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 应该给自己找个媳妇了,说不定能体会到殿下的患得患失?
沈宥豫往肩膀处扔了一条rou,站在他肩膀上的海东青够头叼住, 锐利的喙几下吃掉,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
满身黑羽上间错着雪白的羽毛,体型小却非常矫健的猎鹰眼睛雪亮,动作敏锐,站在主人的肩膀上,迎着风,微微打开翅膀,仿佛随时会腾飞而起。
猎鹰忽然看准了路边草丛中某处,展开翅膀飞了起来,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随后草丛里狼狈地蹿出几个人,抱头鼠窜。
沈其一马当先,把几个藏头露尾的鼠辈拿下。
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