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云辞瞧着脸色尚可,唇色也算红润,一身黑衣倒是衬得人沉稳肃穆。
“今日怎么没去工部?”
唐沁笑:“正要同你说呢,能让东宫的侍卫帮我去工部请几日假吗?秋高气爽,阳光正好,就让我躲躲懒吧。”
“也好,孤一国太子都在躲懒。”他转头吩咐齐五,“让人去工部一趟,就说唐三皇子不舒服,要休息几日,再让太医院的陈太医去一趟玉锦宫。”
齐五领命,跟着白黎一起往外头走。
唐沁喊了一句:“白先生怎么就走了?”
白黎:“....不走看你们杀狗?”
唐沁:哪来的狗?
等人都走了,洛云辞扯了一下她衣袖,唐沁低头去看他的手,发现他指尖有些发白。
“阿辞哥哥,你手指尖怎么这么白?”
扯着她袖子的手指蜷缩,收回,慢慢的拢进袖子。一张玉颜微微舒展,转移话头:“今日是要跳舞给孤看吗?”
果然一提到跳舞,唐沁注意力立马被转移,懊恼的摇头:“不是,今日我教你下棋吧。”
棋艺高手洛云辞诧异:“下棋?你确定?”
唐沁笑得鬼祟:“确定啊。”
俩人坐在书房外的凉亭里头,两个瓷白的瓦罐里黑白棋子已经放好。齐五和唐果一人站一边看着。
唐沁先拿了一颗白子:“我要教你下的是五子棋,没有多余的规矩,只要五颗同色的子连成一条直线就可,收掉之后可以吃掉对方的一颗棋子,再补上自己的一颗。”
刚开始一盘洛云辞输得有些惨,第二盘后很快就掌握了诀窍,下起来游刃有余,可每次都差那么一点点输在唐沁手里。
大杀四方的唐沁笑得牙不见眼,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对,不是来哄人开心的吗,把人杀得丢盔卸甲人能开心吗?
于是她试探着问:“要不我们再来一次,这次你绝对可以赢的。”于是唐沁挖空心思让自己输,奈何对方棋太丑,总能无意识的逼她连成一条线,往往是她还没发现的时候,旁观的唐果急急的指着棋盘让她收子。
最后唐沁又稀里糊涂的赢了,她一脸愧疚的看着对面的人。
“要不我们还是不下棋了吧。”
然而对面的人笑得眉目舒展,温柔得让人沉溺。半点没有不开心的样子。
“好啊。”
唐沁站了起来,四处瞧瞧,忽然发现院子里原本枯萎的梅树枝绽开了嫩绿的芽,她惊奇的咦了一声,跑过去瞧。
“太子哥哥,这枯树怎么发芽了?”
洛云辞也跟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她身边,轻笑道:“大概是春日里你给它施了法术,让它起死回生了。”
几步开外的齐五一脸便秘的表情瞧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心说这梅树还是自己亲自带人挑选挖过来种上的,怎么就成了西唐三皇子施的法了,难不成他是法术里的运树童子。
唐沁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棵梅树与先前那棵虽然很像,可还是有细微的差别的。她将眼中的惊讶掩去,扬起脸冲着身边的人笑:“枯木逢春好兆头,太子哥哥也定能心想事成。”
“嗯,心之所想,事事皆成。”
次日唐沁再来东宫的时候,看到白黎和太子已经在凉亭里头下起了棋,还不等她走近,白黎就将手上的白字一丢,砸在了棋面上,霎时黑白棋子混成了一片。
“什么五子棋,坑人的玩意,太子就不能让让老人家吗?每次都输没意思。”
洛云辞修长的手指将棋面上一颗颗棋子分类放好,嗤笑道:“不是整日说自己年轻,怎么这会自称老人家了。”
“没办法,收了个不孝的徒弟,当然得博些同情才行。”
他将最后一枚棋子收好:“可孤从不同情弱者。”
白黎眼尖的瞧见不远处的唐沁,立马止住洛云辞收棋子的手,呵呵笑了两声:“君子报仇现在不晚,我从三皇子子这里找补回来。”
“唐三皇子,来,来,我们来下两局。”
洛云辞被握住的手腕暗自用力,握住他的那只手较劲般也跟着用力。白黎压低嗓音道:“刚吸了蛊虫别太用力啊,松手!”
“不怕死徒弟,就松手。”
白黎暗骂这人不要脸,居然拿自己做威胁。
“死徒弟又不死师傅,你松手。”
唐沁带着唐果走进了凉亭,好奇的看着握着手的俩人:“你们两个在干嘛?掰手腕?”她促狭一笑:“还是含情脉脉?”
俩人一阵恶寒,立马撒手。
“下棋呢,来来来,白先生这可是我教太子哥哥的,我可厉害了。”唐沁直接拿了黑子坐了下去。
“我黑子,你白子,你先啊。”她面上带笑,袖子都撸了起来,大有大杀四方的架势。
洛云辞站在唐沁后面朝着笑意盈盈的白黎使眼色,白黎故意问对面的唐沁:“可要我让你?”
信心满满的唐沁不高兴了:“下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