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偈央木所向披靡,率领大军吞下三国,且在吞并的土地上大刀阔斧进行改制,改换国都,破格提拔,减免税务等,打破了桎梏中原已久的礼制,让百姓看到提升的希望,心甘情愿成为罪徒追随,三国以外的百姓看见无不跃跃欲试,只有卿族与巨贾对其怀恨在心,并迅速纠结队伍与雇佣兵,要与吉偈央木决战。
杨炎芳蔼虽心中仍有些抗拒,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她于一个午后着了霜勒铁甲,在左眼下黥面,木图克还想给她换一副金蛇剑或是弯刀,被杨炎芳蔼拒绝,她还是习惯用三尺剑。
“上面写的什么?”杨炎芳蔼对着铜镜看自己的脸。
“归入霜勒,誓死效忠。”
“啧,”杨炎芳蔼听了一撇嘴;“什么破玩意。”
“木图克的兵你如今还不能用,待到下一场战之后,我找乌额玛替你要兵,”蝉予道。
“乌额玛是谁?乌女?”
“对。”
“为什么叫乌女?”
“霜勒人的习惯,就是翁主的意思,这边的翁主都是什么女这样叫,她叫乌额玛,所以就叫乌女,”蝉予耐心解释。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杨炎芳蔼苦恼道。
“军中有一些两边语言都懂得人,慢慢学便罢,现在知道一些作战用语便好。”
“这个我懂,”杨炎芳蔼说完,自嘲的笑了笑;“当年与他们作战,我也略通一些,就是无法交谈。”
“与中原将领相比,他们军纪没那么严格,下面人更肆意,可能知道大约活不过明日,所以与他们交往不要往心里去,”蝉予以自己过来人的身份与杨炎芳蔼讲解。
杨炎芳蔼点点头,感慨看向蝉予;“你真的长大了。”
蝉予有几年没听如此评价,沉默片刻道;“三年了,该变得都变了……想不长也难。”
杨炎芳蔼神色平淡看看四周,满眼都是霜勒人,这场景堪称神奇。
“我猜,现在佐州已经乱套了,”杨炎芳蔼脸上少见的有了悦色;“吉偈央木速度如此之快,打得他们措手不及,但是吉偈央木也有短板,他的战线拉太长,如果深入尹国程国,就要小心被阵国从海路绕后偷袭,到时候无法突破重围,后续跟不上来就只能等死。”
“雄布勒玛还有他的儿子在,”蝉予想到了单查纳;“不过我们出发的时候,单查纳还在养伤,现在应该回复的差不多,乌额玛与他一直不对付,现在眼看着乌额玛陪父亲上战场,单查纳一定急死了,如果真有围困危机,正好给了他表现的机会。”
“那可未必……”杨炎芳蔼道;“你忘了杨铎杀兄弑父?也许单查纳的野心没有他老子那么大,只想守着那么一块地方当他的天子,如果真被围困,也许正中他的下怀。”
蝉予觉得也有理,不过事到如今已经没有退步的余地;“那我就逃走,总有能报仇的那一天。”
杨炎芳蔼叹口气,她与蝉予都是身不由己之人,都有一番不甘牵挂着,若不是因为这点牵挂,这浊世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此时的佐州城内,高祯没了逗弄外孙陈放的心情,接连的溃败让他心浮气躁,甚至连陈放的ru姆都被他打了,可他心中仍有气,想不到他费了如此大的气力,打下的大片江山,居然转瞬间就被吞下三国!其中谭国面积最大,最令他可气的是,阵尹两军居然没守住,而谭伯直接对霜勒人打开城门,归降异族,他娘的对中原人死守三年,对外族却如此慷慨!这谭伯是非好歹不分!
高祯找到阵尹大败得几个统领,将它们统统斩首示众,接着提拔了一些新人上来,要求他们要么守住程国攻下谭国,要么死在沙场,否则逃回来也是斩首的下场!现在阵国和佐州数得上的新老大将,以及高祯的庶子,大部分都奔赴战场,誓要死守程国。
那么前线安排好,就轮到宫中了。
高祯在自己的寝宫召见了虞苏。
虞苏来的快,恭恭敬敬向高祯施礼后,便跪坐在他的书案边,坦荡的望着他,既没有心虚,也没有畏惧,一如既往云青风淡。
高祯也看着他,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怀疑与审慎。
“你可想过,当年你撒下的信仰种子,会造成今日的局面?”
“臣只是为君上着想,安抚民情……谁想会被吉偈央木利用,还发展至此……只能说他的计谋更胜一筹,”虞苏面有不甘。
“这么说你毫无过错,纯然无辜?”
虞苏听出了高祯语气中的怒意,急忙伏下身;“臣不敢……臣任何事都与君上讨论禀报,没有君上的授意,臣哪里敢……”
“你不敢!?你可太敢了虞苏!”高祯站起身,他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怀疑,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亏孤如此看重你!将阵国交给你变法,你处心积虑,点点滴滴的渗透进孤的国土!孤冤枉了你!?孤且问你,他吉偈央木如何知道中原有如此多的信众!”
“君上,当初想到用信仰安抚百姓一事也不是秘密,君上的当务之急不是将矛头对准臣,而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