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这一次夏正麟没有开老板的豪车来接我。他坐出租车来到考场门口,从车窗里伸一只手出来挥一挥,叫我们上车。
我和夏非白坐到后排,夏非白说,爸爸,我们等了好久啊。
司机从内后视镜看了一眼夏非白。
夏正麟不搭他的话,夏正麟问我考得怎么样。我说还行。
夏非白就把刚刚对我说的话又说一遍,考得还行肯定就是不错。
夏正麟理他了,夏正麟说,等会儿把夏熹送到小区门口,然后再送你回去,怎么样?
夏非白说,好的爸爸。
他们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会儿,我从这些对话中了解到,失去妈妈的夏非白没有亲戚,至少在本市没有亲戚。他从高中毕业后就没了室友,只能一个人住。虽然有可能会面临孤单,但我还是非常羡慕他。
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我下车,夏正麟叮嘱我不要出门乱跑。夏非白降下车窗,双手搭在车窗框上,对我说,熹熹,以后见!
我点点头,说,再见。
我以为夏非白口中的“以后见”是客套,毕竟九月他就要去上大学,无论上哪所大学,他都不可能再把时间专门分给我。因为我和他其实一点也不熟。
刚进小区我就看见张向笛,他双手插兜站在保安室不远处。他朝我一扬头,说,考完了。
我说,考完了。
我们一起往单元楼走去,他问我刚刚那出租车里的人是不是夏非白。
我说是。
他说,那你知道夏非白准备报哪个学校吗?
我哪知道,我说,你去问他啊。
张向笛用不屑的眼神看我,说,他不是你哥吗?
又不是亲哥。
张向笛笑一下,不说话了。
这是我和张向笛最长的一次对话,内容竟然关于夏非白。
回家后我等了一个多小时杨梅女士才回来,她手里拎着我们市最负盛名的猪蹄子,一进门就问我考得如何。这是我今天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我说还行。
她一边把猪蹄装盘一边说,那就是考得还不错嘛小伙子。
她突然比白淼还像我妈。
接着她问夏正麟怎么不在,我说夏正麟去送夏非白了。杨梅女士皱着眉看我,似乎一时间搞不懂我中考和夏非白之间的联系。我从她脸上的疑惑看明白夏正麟没有对她讲实话,夏正麟又把夏非白给藏起来了。
我只好老老实实给她交代这几天夏非白也来陪我了。她除了皱眉就没再有其他的表情变化了,我估计她内心又开始地震。
夏正麟很晚才回来,杨梅女士又和他吵。夏正麟不发一语,等杨梅女士控诉结束,他才说老板送了他三张机票,是给他的福利,让他带着两个儿子去三亚放松一下,食宿都不用担心,老板在三亚开有度假酒店。夏正麟补充,隔壁老张家也有此福利。
夏正麟说,我是去帮他清理行李的,你知道,小孩哪会收拾,他又没有出门的经验。
杨梅女士无话可说,她叉着腰看别处,过了好长时间才问,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早上。
行吧,杨梅女士说,夏正麟,随便你吧。
夏正麟坐在沙发上,无赖般牵住杨梅女士的双手,杨梅女士想抽出手却被他一把抱住。接下来的画面让我这个准高中生都感觉实在臊的慌——他把头埋在杨梅女士的腹部,说,以后我们俩单独去,别生气了啊。
杨梅女士摸摸他的头发,语气软下来,说,行,放手吧,我去洗澡了。
这天晚上他们做爱好大声,已经到了影响我睡眠的地步。但我没有去偷看他们做爱,我握着自己坚硬的老二,手指顺着囊袋往后探,我想,夏非白的逼应该就在这附近吧。
我想着乱七八糟的小电影画面射了出来。大考后的疲倦让我再也没有Jing力来第二回,我竟然在杨梅女士的叫床声中睡着了。
第二天晚上夏非白又来了,他要在我家住下,方便赶早上的那趟航班。
这次杨梅女士没有Yin阳怪气,我猜是昨晚那场淋漓尽致足够甜蜜的性爱滋润了杨梅女士的心田,她对夏非白和颜悦色的。
夏正麟让夏非白和我挤一张床,凑合一晚上。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夏正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我和夏非白相处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让我和他睡一张床跟让我和陌生人睡一张床有什么区别吗?我能睡安稳吗!
夏非白却一口答应了,他说,我没有问题,就是要打扰熹熹了。
我硬着头皮说,没关系。
杨梅女士为夏非白找出一床新空调被和一个新枕头放在我的床上,和我原本的一套并排摆在一起。杨梅女士边铺边说我的床乱,她对夏非白说,今晚你就在夏熹这狗窝将就一晚上吧,乱死了。
夏非白笑着谢了杨梅女士,说男生的房间都是这样,熹熹这儿已经算整齐的了。
杨梅女士问,你房间也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