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失算了。
之后赵王还会来找她,甚至那日她落水的事儿都查得一清二楚,是府里某个不受宠的姬妾干的,背后还有没有人授意就不得而知了。
赵王显然厌恶此事,寻了个由头遣散姬妾,最后剩下没几个,都是不肯离开的,把王府当做安身之所,不争不抢,赵王也随她们去了。
时日长了,渐渐传开赵王府有个绝色妖姬,专门蛊惑男人的七魂六魄,现在就把赵王收得服服帖帖,这话不知怎么传到蛮蛮耳朵里,显然受宠若惊,一直以来,她都是想法儿让赵王讨厌,怎么反倒事与愿违了。
蛮蛮看出赵王讨厌海棠花,有点猫腻,平日里,王爷有什么忌讳?
苏苏以为夫人总算开窍了,高兴提点一番,夫人往后别再穿海棠花色的衣服,簪子也不能再戴了。王妃还在时,最喜欢的花就是海棠,王爷见了怕是要睹物思人,心里头不大痛快。
蛮蛮心里头大喜,面上装出懊恼的神色,拧眉道:这些事怎么不早告诉我,王爷心里定是在暗恼我。
苏苏眼儿一转,王爷喜欢夫人主动,只要夫人勾勾手,王爷再大的气也都消了。
蛮蛮抚掌笑,好主意。
阴奉阳违的一套,她最爱用了。
赵王在办公,丫环捧茶进来,将茶放好了迟迟不走,小手摸到赵王胳膊上,水蛇似的渐渐缠住了他,赵王还是无动于衷,她索性夺过他手里的狼毫,扔在地上,坐在他腿上撒娇。
蛮蛮耳垂上的珍珠坠子晃来晃去,赵王摸了摸,窗前月光下瞧她,竟披了一件海棠色春纱,恍惚之中,她两只媚眼似狐狸,赵王胸腔里窜起一股钻心的火,眼里浮出冷意,谁叫你穿这一身?
蛮蛮一看惹怒了赵王,顺势倚入他怀里,露出一张粉白干净的小脸,故意问道:王爷不喜欢吗?
对着这张脸,赵王终究抑制了怒火,但也难有调笑的兴致,蛮蛮抱着他撒娇不肯松手,王爷这样走了,我可怎么活呀。
她拉着他的手钻进衣服里,把肚兜扯松了,露出雪白的奶儿,上面有他这些天留下的指印吻痕,还新鲜着,鬓间摇摇欲坠,落下一根海棠簪子。
赵王怔了一下,随即目光变得冰冷,松开。
蛮蛮见好就收,连忙松开了手,眼睁睁看赵王离开,唇角一点点扬起。
赵王从蛮蛮这里离开,没去其他姬妾屋里,径自去了书房。
书房里养了一只鹦鹉,脑子比人还机灵,会说好多句话,不知怎么的,见到赵王,经常要喊,阿蛮!阿蛮!
赵王拉开金笼子,鹦鹉要飞出来,他却一把擒住鹦鹉,如同掐住了那个女人的脖子,看着她因为窒息双目变得通红,眼波又细又长,像是一对狐狸妖精眼,里头藏着钩子,带着血,绞杀肺腑,是天底下最毒的药。
当年风光迎那女人进门,只做唯一的妻子,她性子娇滴滴的,衣裳颜色要海棠红,性子也蛮,放箭射猎爱杀生,刚成亲那会如胶似漆,对镜画眉,旁人笑话,他说:我有天仙一样的妻子,你们没这福气,是要眼馋。
海棠花初时极美,凋零时却极快,他的王妃在大火里烧死的,全身一块块骨头烧焦,手脚弓着绞在一起,丑陋得难以入目。
过了几天,赵王一直没来,蛮蛮以为自己失宠了,开始偷偷打点行李。
每月中旬,府里会放出一批老人回乡安度,蛮蛮觉得自己的时机快到了,但算啊算,怎么也等不来赵王驱逐她的指令,不由犯起了嘀咕,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差点火候。
赵王本尊不露面,蛮蛮就把目光投在了走进水榭的一个袅娜柔美的女子,众星拱月,架势非同一般。
蛮蛮打量着,问一旁的苏苏,她是谁?
苏苏说:这位是邬夫人,她父亲是神策军左将军,管宫掖禁卫,将门出身,夫人下回再见到她,少起争执。不过说来也奇怪,邬家人好生奇怪,明知道王爷和东南王不对付,儿子在东南王手下做事,还把女儿嫁给王爷。
蛮蛮冷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两边下注,不管哪边赢了,邬家只赚不赔,真是一笔好买卖。
苏苏听不懂,看到邬桃夫人来了,悄悄拉了下蛮蛮的衣袖,邬夫人最会装腔作势,咱们快走吧。
蛮蛮扔下一句,等着看好戏。大步流星迎上去。
邬桃来水榭,是想瞧瞧这阵子令王爷着迷的女人长什么模样,远瞧着姿色的确不赖,但邬桃自诩貌美,不甘人下,尤其是碰上蛮蛮,上回王爷难得回趟府,招她来伺候。
眼看生米煮成熟饭了,临了被蛮蛮抢了先,邬桃如何不恨,当即扭着屁股带人围堵过去,想给蛮蛮一个下马威。
她并不知道,蛮蛮早等她上钩,故意挑了个刺儿吵起来,一来二去,水榭里闹腾上了 ,蛮蛮揪着邬桃的头发,邬桃扯着蛮蛮的衣裳,二人齐齐掉进了河里。
蛮蛮染了风寒,难受了好一阵子,总算把赵王盼来了。
赵王来兴师问罪,把还